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流下了眼泪:“铖儿,天下的父母那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你以为为父看到你被打成这样心中不难过吗?”
马铖看到马士英真情流露,但是马铖控制不住心中怒气,今天的事让马铖太难接受:“你有儿子,那些死去的村民就没有儿子吗?我亲眼看到你的士兵将一个母亲砍头,然后纵马踩死她的儿子!她们怎么办?她们谁去可怜?”
马士英听马铖这么说叹了口气:“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个大争之世,你我父子也不比那些村民强到那去!”
马铖听马士英这么说心中一愣,他想起来马士英的下场,马士英最后被俘宁死不降被多铎扒了皮,这种死法可比今天村民惨烈太多了。同时马士英死后也不得安生,大批的东林党投降后纷纷将南明亡国这个屎盆子扣在马士英头上,什么阉党误国、权臣当道等等,弄得好像都是马士英的责任似的。
看到马士英的神色也十分落寂,马铖问道:“爹,儿子是不是给您惹祸了?儿子看那个卢九德很得意的样子!”
马铖不知道卢九德为什么得意,但是也能猜到肯定是自己给父亲惹祸了。
马士英苦笑说道:“呵呵,没什么事,无非就是被卢九德拿到些短处而已,只要我的铖儿没事就好!”
听到马士英这么说,马铖那所剩不多的良心确实有些小小的感动。
马铖刚要说话,马士英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回头说道:“铖儿,这次你已经不容于军中将士,等这次从淮安回来老夫会为你弄个锦衣卫都督的闲差,你就在家多陪陪你母亲吧!”
马铖听马士英这么说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今天自己这么一闹已经在军中无法立足,并且自己入了军职,再也无法科举,所以马士英才来这么一说,原来是可怜自己。
马铖想明白了刚要反驳,但是马士英已经出了帐篷走远了,马铖心中恨恨的骂道:他娘的,老子才不会与张国柱那个王八蛋为伍的,不当兵老子就自己编练新军!
账外的顾长卫看到老爷走了,才敢走进帐篷,看到马铖还没有吃饭,顾长卫劝道:“二爷,吃一口吧!都已经热了两次了!”
马铖看了看饭菜,今晚上有一只鸡,马铖不客气上前撕下一只鸡腿大嚼,边吃边骂:“顾长卫,你说老子自己练新军行不?没了张国柱还只能吃带毛猪了?”
顾长卫心中知道这位二少爷狗屁不是、一事无成,但是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只好恭维的说道:“二爷自然是一等一的英雄!”
马铖点了点头,问道:“那个救回来的村民怎么样了?”
“二爷,小人已经将他伤口包扎,如果能挺过今夜就没事了!不过他的手臂齐肘被砍断,就算救活了也是一个废人!”明代没有抗生素,最怕的就是伤口感染,如果今晚上伤口不发炎就没事了。不过顾长卫不知道马铖为什么要救这么一个人,那人全家被杀,人已经成了废人,还不如一同死了一了百了。
“好,等那人清醒了给他几两银子,让他逃命去吧!”马铖说完才想到全天下还有什么净土?再过一年满清大军南下,整个南中国就会一片焦土。
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起行,不过这次马铖就不在跟随中军中营,而是跟在大队人马的后面,所有的将领都刻意的远离这个家伙。
马铖不管那些,带着手下那一百人跟着大队人马前进,没了粮食供应直接带人去辎重营去拿。管理辎重营的只是一个守备,知道这位二世祖被同僚不容,但是中军张镇标并没下令将马铖所部开除,所以马铖还属于中军中营。那个守备左右为难只好找到杨文骢处,问应该怎么办?
杨文骢主管中军后勤,听那个守备说笑道:“总制大人有令免除马千户的军职吗?”
守备摇头说:“那倒没有?”
“那不就结了,按照规矩你给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守备听杨文骢这么说才恍然大悟,人家是总督公子,自己算个屁啊!反正中书杨大人已经说了,自己执行就是了。
看到守备离去,杨文骢苦笑摇了摇头,他知道马铖的事,如果杨文骢在年轻二十年肯定对马铖所作所为大声叫好,可是杨文骢已经混迹官场二十多年,当年那点棱角早已经磨没了,现在只剩下圆滑了。不过杨文骢还是十分喜欢这个妻侄的,所以才暗中帮上一把。
那守备回去后按照明军标准为马铖补给,但是那想到马铖还不满意,除了索要细粮外还要守备每天供应一头大肥猪。守备听了马铖的要求好悬没骂娘,人家普通标兵每日才一斤二两糙米,你一百人每人每日就要两斤精米,还要天天吃肉,这是当兵还是养大爷呢?
那守备虽然不愿意,但是杨中书已经答应了怎么办?没办法守备只好尽力满足马铖的要求,反正距离淮安不远,就算这几天养猪了。
马铖屁股上的伤原本就没什么大事,趴了两天后已经可以起身了。这时马铖救得那个村民也已经醒了过来,那村民知道自己被马铖所救,非要过来跪谢马铖。
那个村民跟着顾长卫来到马铖的帐篷,看到马铖双膝跪地口称恩公。
马铖看到那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中等身材,国字脸,留着一缕短须,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上明军的号衣。
马铖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二爷我人单势孤,当时只能救你一人!不过好在你现在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