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
孟瑄笑,又把钱袋子又还给了顾遥,方与顾琅道:“原本不得空的,哪知一帮小子也要玩,也没几日能玩的了,我便同意了。把他们丢给孟晖后,想着你们这边姑娘多,人手不足,就想搭把手的。”
顾琅是这一代里头最灵活的男孩字,听见这话,反应那叫一个快,手搭在孟瑄的肩头,亲切道:“你这个叔叔的年纪虽不大,倒也算个长辈,有您跟着嘞,再好不过了!”
还是那句,孟瑄做管了叔叔,多几个侄儿,更是小事一桩。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个长辈,尤其是做顾琅的长辈,他还真没有意见。顾家别个怎样不好说,但是这个顾琅,孟瑄觉得很合得来。俩人脾性言谈举止相似,不过见了几次面,便似相交多年的好友。
耳闻这地道的宛平口音,孟瑄忍不住笑出声来,还道:“不仔细听,还以为你是宛平人呢。”
顾遥笑眯眯地望着顾琅。
隔后世,这顾琅绝对的白马王子。出身不赖,长相过硬,文化课成绩好之外,骑射功夫也是极好的。以及,他的语言天赋,真的非常很好。
大明的方言,只比一门外语简单那么一点。
顾琅去过西北,夹杂着黄土味的西北腔,他说得极为到位。再配合他那张温润的南方人面孔,真是说不出的违和。他还在京城待了六七年,说得一口标准官话。去顺天府五年,宛平话,自然不在话下。
顾遥觉得吧,丢云南待几年,顾琅定能学会夷语。
随意说了句,孟瑄扫了几位姑娘一眼,不在再同顾琅客套,笑道:“你们要是都不反对,那我就跟着你们了。”
“请都请不来的,怎会反对?”
顾琅带头,几个小的纷纷附和。顾遥得了便宜不知足,还道:“那等会要是看见贵的东西,十一叔给买吗?”
孟瑄跟她是打小的情分,较别个熟了不知多少分,立即道:“你要买下秦淮河,我也想办法给你买,行吗?”
“好,那我们今晚就买下秦淮河吧!”
这当然不可能,顾遥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央求。
秦淮河的深度和宽度,是最适合游玩和观赏的。顾孟一行抵达之际,天色还未暗透,清亮的河水,荡漾心扉。沿途清一色的白墙蓝瓦,河畔两岸商铺林立,三丈宽的街道,熙熙攘攘。
贡院、夫子庙均在秦淮河畔。
明岁有会试,有武举,这会儿的人,可以说是最多的时候。除了常住的贡生,各地来应考的举子蜂拥而至,挤满了附近的所有客栈、民宅。
既然来了京师,没道理不走动走动。远处就不说了,贡院跟前赫赫有名的秦淮河不走走,实在说不过去啊。
根据财富程度,学子分为两类。贡院附近的房舍较为昂贵,能住在这一片的,都是不差钱的,没准日日撒桥秦淮河畔;住的远一些的,徒步走来便也是了。
是以,学子的到来,带来了无数商机,填饱了秦淮河两岸的商业街,成就了秦淮河之名。
望着成群结队的男子,顾珍懂了顾尘不来的原因,咂舌道:“怪不得先前不让我们来呢,这也太多人了。”
重要的是,什么人都有。尽管那些贫民子弟,已经竭力穿了最好的衣裳,但是在绫罗绸缎极为富有的江南,还是太乍眼了些。
顾珍并不想成为其中某个人的夫婿,乖乖地带着面纱,极为乖巧地跟着大伙儿。她都听话了,别人就更不会闹事了。及至天色暗尽,见别的女子摘了面纱,顾家几个方动手除了面纱。
年节,一年最是清闲之际,可以正大光明出来的日子,又是最繁华之处,真真什么样的姑娘都有,顾遥她们几个依旧很打眼。
与长相无关,而是人太多。
人均三个护卫、一个丫鬟。加上孟瑄、顾琅、两个婆子,这一小波人数量超过二十,明显一大簇。本就扎眼的时候,遇到了孟晖那帮人。不及说话,躺了三个月的郑智,在孟晖的通风报信下,也赶到了。
这下,就更吸引别人的目光了。
孟瑄觉得这样太扎眼,便道:“必须分开。”
顾琅颔首。
孟晖那一帮小子,各个扫来的目光都不太对劲。只有郑家三爷一个,气呼呼地样子,虽然很不友好,但是莫名地让顾琅心安。
顾琅把妹妹们藏在身后,问孟瑄:“如何分?”
孟瑄看了下三帮人,又看了看四位姑娘,思索片刻,道:“这样,你妹妹你带着;遥遥丢给孟晖,我带顾三姑娘、顾四姑娘。下剩的小子们,不准惹事,一个时辰后,晚晴楼,我请客。”
之所以这么安排,与顾遥而言,孟晖也是哥哥。
顾琅意识到这个,又问了四个妹妹,征得大家一致同意、约好了一个时辰后晚晴楼见后,各奔东西。孟晖却带着顾遥过了桥,说前头有猜花灯的,他要让顾遥替他出口气。
气鼓鼓的郑智,也跟了上去。
其他十来个少年,有嫌无趣猜不出来不去的,又看到了个小娘子溜了的,也有那好书的,追孟晖几个去了。
人影一晃,顾遥一行已消失在顾琅的视线。孟瑄便抱拳,拱手请顾珍、顾迎两个,还亲切道:“你们随便看,相中什么,加钱不特别离谱,我来付。”
土豪长辈气派十足,哄得顾珍两个眉开眼笑。
郑智很快追上了顾遥孟晖,站到了顾遥的另一侧,不说话。
今晚的月色极好,又有红黄白三色灯光辉映,冷着脸的郑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