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还真不错。
郑智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颇有些贼眉鼠眼的味道。顾遥挑眉望来,郑智便解释:“她行四,当为四姑娘。但若按乳名叫起来,却是七姑娘了。”
顾遥也笑,却是讥笑,笑他傻,因道:“哪有按乳名称呼的!别犯傻了,洗三就在眼前。虽说有大嫂在,你认都回来了,少不得出分力。”
郑智发现事儿不对。
这孩子才出生,媳妇怎么就一心扑上去,完全把自己给丢了呢?是夜,郑智把玉娘栓在门外,自顾自地趴上顾遥的床,与她算白日里的旧账。
“媳妇儿——”
才开了个头,就听门外急切地拍门声:“三奶奶,四姑娘饿得直哭,却不肯吃奶娘的奶了。”
考虑到顾遥还要坐月子,奶娘自己还想起点作用,毕竟,侯府给的待遇是真的好。奶娘李氏便建议白日归顾遥,晚上还是她们来奶。白日喂奶便要一个时辰一次,顾遥觉得夜里两个时辰撑死了,到也没为难自己,应了。
结果,就出了现在的问题。
顾遥一听这话,立即起身,指挥郑智:“去把孩子抱过来。”
“我不会。”
郑智特别理直气壮地拒绝。
想着白日里郑智的愚蠢,没法子,顾遥只得让李氏亲自将孩子送来。李氏把孩子交给顾遥后,心底很不踏实。想了想,便又建议:“三奶奶月子要紧,不若奴婢过来服侍一个月?”
郑智想也不想拒绝:“不用你。”
他才回来一日,蒋蒋挨着媳妇的床,就被别人趁虚而入,说什么也不同意。顾遥也不同意,因道:“相信我,与你一屋,这一宿都不用睡了。我先试一宿,若是真的累,明日让玉娘来吧。”
顾遥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事实上,她和玉娘也已十年不曾同房而眠,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
奶娘李氏欲哭无泪。
顾遥看着不安分的李氏,心中长叹,将孩子放下后,她对郑智道:“孩子来得太早,给她作伴的人还没找呢。”
郑智不懂要什么伴,因道:“作伴的人?这想得也太早了,怎么也要三岁之后的。在那之前,有奶娘足以。”
“你是跟着奶娘长大的?”
已知某些往事的顾遥反问郑智,郑智没好气道:“你不是知道么?我打小就是大哥亲自带的。”
顾遥便道:“相信我,若你是由李氏那种奶娘带大的,绝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三岁之前的人生,非常重要。”
“又胡扯了吧?快些睡吧,孩子不知何时又醒了。”
这倒是,这个,比同伴还要紧急,顾遥赶紧闭目开睡。郑智心有不甘,但是看着一旁的小闺女,忍了。忍到一半,又觉得亏了,还是闹醒了顾遥,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军营的一些事。
顾遥面红耳赤地去推人。
可惜,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武力值方面,顾遥都不是郑智的对手,或者说,没想是他的对手,还是让郑智得逞了。得逞的郑智,连夜抱着铺盖离开了偏房,尽显渣男本色。
玉娘晨起看不过郑智,心下稍安。
但是,负责悄悄给郑智洗被褥的寒香,心底一片冰凉。直接拿剪子要去剪被子,被手快的青山拦下。青山道:“你只管洗,晚上我告诉你怎么回事,保管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有古怪,但是,沉浸在愤怒中的寒香不曾留意。
洗三那日,顾同知只看到了丑丑的外孙女,并不曾看到女儿,便有些不开心,便坚定道:“这孩子像她爹,不如遥遥小时候漂亮。”
大家一致认定,他这是睁眼说瞎话!是看不到闺女说气话!小姑娘将来若像郑智,能和丑字沾边么?
洗三有些冷清,因为顾家族人在京城的极少。而世子和侯爷均不在家,郑家族人便只作不知这事。小李氏见此,暗中庆幸,庆幸不是自己闺女嫁进这样的人家。
郑智这个渣男,自孩子洗三之后,丢给顾遥一句自己有圣令在身,便日日忙得不见踪影。顾遥在炎热的夏季憋了一个月没有洗身子,头发也只拿温毛巾擦拭过,别提多难受了。见郑智不来闹自己,反而松了口气。
真叫郑智看见这样的自己,只怕会一生阴影啊!
没了郑智,顾遥的日子也不算忙碌。孩子吃睡睡吃,郑家下人也不算少,那两个奶娘又得了顾遥的准话,只要会照顾人,肯学习,能用她们到孩子三岁。冲这个,两个奶娘轮流看孩子不提,还努力学习顾遥乃至郑家要求的东西,很快有了模样不说,照顾小七七,更加用心了。
夜间不用她们看孩子,那李氏便同张大树家的道:“怪道都愿进大户人家。瞧瞧我们这日子,就是秀才家,也没这讲究呢!”
张大树家的抿嘴笑,却不附和,只道:“快些睡吧,天亮还有的忙呢!”
这倒是,李氏舒展了下臂膀,打着响亮的呼噜睡去。张大树家的,这才低低到了声:“可不呗,真好。”
明日便是满月了,顾遥再也不肯憋,强令玉娘整来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半个时辰,洗到全身粉红,洗到七七饿哭。
这日晚,郑智早回来了一些,扑到偏房,却没看见人,心下咯噔。暗道,难道妻子因为自己不管她,就负气走了?可是,不管我回来的多晚,都会来这看你和孩子一眼的啊!
郑智带着怒气问守院子的婆子:“你们奶奶呢?”
婆子士郑家老人,立即紧张道:“奶奶,回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