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路上疾驰,摇摇晃晃。
两人缠斗在一块儿,楚云轻暗自咬牙:“你可真无聊!”
一抬腿,故技重施,又冲着男人那儿去。
凤晋衍面色一沉:“轻儿,这般习惯了,往后我可能真的会被你废了。”
“废了正好,不是想体验是弯的感觉吗?”楚云轻愤愤,气极,怀抱着双手,撇过脑袋不理他。
此时在外面赶车的墨泠一脸无奈,羞得无地自容,闹得这么大的动静,他家主子还是很厉害的,连王妃这般剽悍的都能驾驭的了。
夜色降临,湖边的灯光格外耀眼,船舫很多,可没有一个能抵得上这座石舫,楚云轻从马车上下来,嘟囔一句:“来这里做什么,又看尸体?”
“走吧,进去就知道了。”凤晋衍牵着她的手进了那扇门,他故意遮住了她的双眼。
灯光瞬间亮起,整座船都被幽幽蓝光所包裹,她推门入内,凤晋衍松开捂着楚云轻的手,空气里飞舞的光点格外的美,就跟萤火虫似的。
“哇,该不会是你抓得吧?”
没想到这男人还有几分浪漫,凤晋衍凝眸:“轻儿可还喜欢?”
“喜欢。”她伸手,掌心拢着一只萤火虫,小小的虫子窝在她的掌心里,尾部发出幽幽光芒,“点灯吧,我饿坏了。”
之前跟凤晋衍赌气,他在王府安排的膳食,楚云轻一点儿都没动,这会闻到空气里的香味,食指大动,她饿得能吞下两头牛。
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那抹灵动的身影在美食堆里游走,看楚云轻抓了一整只桂花鸭拿在手里,她撕下香喷喷的鸭腿,连皮带肉拿在手里,她吃得正香。
而此时,江淮从楼上下来,绕到了凤晋衍身侧,他凝声:“凤亦晟来了,主上咱们是不是要做准备?”
“呵,他倒是好大的胆子。”凤晋衍沉声,面具下的眼眸散发着寒意,胆敢打搅他家娘子用晚膳,实在该死!
“水下似乎也有异动,他今晚怕是有备而来,霁雨上次在晟王府可耍了他一遭,这位九爷怕是记恨在心。”江淮沉声,提醒了一句。
可恰好这一句,让凤晋衍抓住了破绽:“霁雨来过这里?”
江淮脸色刹那间白了,他愣在那儿半晌:“是,她来找过属下,也只是一次,九爷还未进城。”
“呵。”男人冷笑一声,“御鬼堂的规矩如何,不需要本座提醒你吧?擅自见面,自己去讨罚吧。”
“是,主上!”江淮凝声,应了下来,却是半点不敢违抗。
他也是不忍见霁雨那般,在晟王府被折磨地不成人样,霁雨好歹是个姑娘,江淮心生怜惜也在所难免。
凤晋衍压低嗓音:“今晚在湖上的还有谁?”
“回主上,除却九爷那艘船,还有一艘,已经在湖面上停了半月有余,是宫里御用的船只,好像是太后宫中。”江淮回了一句。
今夜怕是有硬仗要打,如果凤亦晟只是单纯想要包下这艘石舫倒也罢了,怕只怕他顺着霁雨这条线找到江淮。
那么事情便有些麻烦了。
楚云轻端了一碗水晶糕过来,吃多了肉有些腻味:“你不饿吗,跑这里来跟个画师聊半晌,无趣地很,我跟你说吃饱了我可要回去。”
“我不饿,走吧,陪你过去看看,苏州来了一个糕点师,做得糕点很精致。”他拢着楚云轻,拉过她的小手往前面去。
桌案上摆了不少动物样式的糕点,栩栩如生,楚云轻拿起一只小兔儿,往嘴里一带,软糯香甜,里头是豆沙馅儿,磨得可细腻了,实在是让人挪不开脚。
“这……”
“沾些糖酱,更好吃,我用蜂蜜弄得,加了些许酿过的栀子,您试试。”师父将碟子递了过去,还有一个干碟,给楚云轻品尝。
她又吃了一个,就在她讶异这味道结合的奇妙时。
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楚云轻转身,嘟囔一句:“不速之客,这厮脸皮还真是厚呢。凤家人,是不是都这般……自以为是?”
她嗤笑,手掠过他的面具,在外头不喊他的名字,也不多说什么。
只是调侃一句。
凤晋衍一把抓着楚云轻的手:“凤亦晟荒唐我知道,可是为夫怎么样,轻儿心底还不清楚吗?”
“腻。”她笑笑,吃得有些饱了,是该消消食。
凤亦晟既然送上门来求修理,她又怎么好就这样将他放走。
门被他们踹开,石舫的人聚拢过来,江淮忙迎了上去,他瞥见被凤亦晟搂在怀里的白姬玉,愣了一下。
“本王包的场子,江老板就这般敷衍?”他寒声,视线越过几人,落在凤晋衍和楚云轻身上。
楚云轻今儿是女装,与那日闯入春风十里不一样,眼角的胎记是被遮盖起来的,她没想到,凤亦晟这人眼睛那么毒,一眼便看穿了。
“九爷,在下已经说得清楚,今夜这石舫有人……”
“放肆,本王看得上那是给你面子。”凤亦晟冷哼道,越过他们朝着这边过来。
楚云轻只觉得耳边嗡嗡嗡作响,就跟苍蝇似的,令人厌烦。
白姬玉本来心头还有些慌乱,这会儿见到那戴着面具的男人,越发心神恍惚:他,怎么会在这儿,他身侧的女人又是谁?
一股妒意在心底弥散,白姬玉狠狠地攥着双手。
“是你们包了石舫?是的话,立马给本王滚下去,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他凝声,满身带了浓重的怒气,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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