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临近了胡同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奥迪车旁边,竟然站着几个联防队员,她立刻止住脚步,惊慌失措地溜进了旁边的公共厕所。
女厕所内空无一人,积攒了一天的粪便,臭气熏天。冯悦瑟瑟发抖地倚靠在墙壁上,心中忐忑不安地做着下一步的打算。时间在恐惧中悄然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厕所外逐渐安静下来,冷静下来的冯悦,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厕所,探头探脑的四下张望。
突然,拐角处闪出一个黑影,一支硬邦邦的手枪顶在她的后背上,同时传来一个男人的呵斥声:“警察!不许动!你就是海风县的冯悦吧?”
提心吊胆的冯悦,被突如其来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晃了两晃险些栽倒。她手扶着墙壁,慢慢地转过身,愕愣地望着眼前这个中年警察,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双手抱头蹲下!”警察说完,立马掏出手机,给万金油拨打了两次电话。
蹲在一旁的冯悦,忽然听到手机里传出万金油的声音,顿时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逃出虎口,又落入了狼窝,万金油像似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魔,自己永远都逃不出他的魔爪。
打电话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刑警队副队长马建豪。他接到万金油的电话不久,路上遇到了几个联防队员,围在一辆被通缉的奥迪车前,议论纷纷。马建豪立即停车询问了一下情况,随即打电话让人把车拖走,自己却隐藏在附近守株待兔。贼头贼脑的冯悦刚从厕所里走出来,就被他发现,这才蹿向前核实了她的身份。
马建豪接到万金油的拒捕身亡指令后,立刻命令冯悦站起身,羁押着她向厕所后边的垃圾场走去。此时,冯悦已看透马建豪的意图,心情反而变得异常冷静。
月光下,她故伎重演,扭动着妩媚的腰肢,边走边哼唱起陕北民歌兰花花,那委婉哀怨的声音,伴随着缓缓前行的猫步,弄得马建豪心猿意马,兽性大发。
他临时决定,改变拘捕死亡的指示,制造一个强jiān_shā人的现场。于是,命令冯悦走进一处残垣断壁,而后淫笑着走向前,伸手撕烂她的上衣,猛地把她扑倒在地,疯狂地蹂躏起来。
冯悦在挣扎中拽下了他胸前的警号牌,死死的握在手里。她原以为马建豪发泄完shòu_yù,能放自己一条生路,未曾想他还没提上裤子,双手已恶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阵徒劳的反抗后,怒目圆睁的冯悦,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凉的土地上。
忽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而近传了过来,马建豪这才站起身,提上裤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垃圾场,钻进自己的汽车,扬长而去。
半夜,海洋性气候的台海市,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场小雨。躺在废墟中的冯悦,被雨水淋醒后,挣扎着坐起身,把手心里的警号牌放进口袋,瑟瑟发抖地穿上裤子,踏着泥泞不堪的土路,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垃圾场。
这时,一辆出租车从巷内疾驰而来,昏昏沉沉的冯悦,站在马路中央不停地冲它挥动着手臂,突然一道刺目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浑身发烧的冯悦,顿感晕头转向,两腿一软,身子轻飘飘地晕倒在地上。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身上穿着一套肥肥大大的睡衣。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长相丑陋的中年大叔,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微笑着凝视着自己。
“姑娘,你终于醒了?刚才淋了雨,患上了伤寒,快起来把这碗姜汤喝下去。”男人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关爱与慈祥,一下子让她联想起小时候的父亲。
“你,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冯悦下意识地抓紧了被角,目光呆滞地问道。
“不,不是。是我老娘给你换上了我的衣服,有些大,你别嫌弃。她老人家在隔壁已经睡下了。”男子低下头,一脸真诚地回答道。
“我叫林坤,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挂在阳台。口袋里的东西凉在了桌子上。知道你遇了事,手机放在床头,需要的时候你尽管用,我跑的是夜班车,明天晚上12点才下班。天亮后,你走的时候,不用和我老娘打招呼,她是个聋哑人……”男子见冯悦没有回话,便把汤碗放在桌子上,没头没尾的唠叨了几句,这才悄然地走出了房间。
听完林坤的话,冯悦顿时明白是他救了自己,感激不尽地目送着那个清瘦的背影离去。瞅着桌上那碗冒着丝丝热气的姜汤,想想自己在台海的遭遇,心中倍感温暖,眼泪止不住的噼里啪啦滚落下来。
一刹那,她的脑海里做出了一个重要的抉择,她要活下去,她要弃暗投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人一旦走出了彷徨,精神状态立马有了改观。冯悦慢慢地支撑起身子,颤抖地端起汤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天亮后,焕然一新的冯悦,还没等老太太起床,就把做好的早餐,悄悄地送到了隔壁。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床头的手机,忐忑不安地拨通了海风指挥中心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