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在台上叽叽喳喳的说着,林安屿抬起头只能看见一副恶心势力的嘴脸,聚光灯打在上面,每一个表情在林安屿的眼里都被无限放大,扎的她有些疼。
“我们安河高中素来以学生文明和谐引以为傲,建校几十年从来都没有这么坏的影响,上星期,高一八班的林安屿勾结校外的不良少年,欺负同班级的江婼张柠和高一五班的许昕艺,并将她们打伤。因不好的影响力过大,学校决定将林安屿给予退学处分,后念在是初犯,并且及时道歉而且经过江婼以及家长的原谅,所以撤销其处分并且留校观察。现在请林安屿上台发言。”
台上是发光发亮的,但是林安屿所处的位子是黑暗的,即使不是晚上,也黑的看不见食物的轮廓。报告厅的四面都是被封闭的,四面都是墙,堵住了阳光的出路。
她坐在下面愣着神,想象着上面能说些什么呢,无非就是她如何如何欺负江婼,如何如何勾结不良少年,如何如何不学好。老掉牙的套话,真是能把白天说成晚上,太阳说成月亮啊。
“快上去啊,叫了你好几遍了。”旁边的人不情愿的推了推林安屿。
林安屿才反应过来,从自己的游梦里走出来,她往台上走去,成了全场的焦点。
黑暗中她像小丑一样,观众不同的神色投放过来,鄙夷的,瞧不起的,傲慢的,海友着斜着嘴角上扬的微笑。
大脑是空白的,不敢去思考问题,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她只想在这么多灼热的视线中立马消失。
台上是带着光的,可是下面的黑暗却要比台上更灼热,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像魑魅魍魉一样充斥的她的双眸,占据了她的大脑,将她的身体撕裂,永远的埋藏到幽深的地底里。
“我……”林安屿的手触碰到冰凉的话筒,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她不敢抬头,双手只能紧紧的的握着话筒。
“我……我……是高一八班的林安屿。”
其实可以逃离的,她要是再勇敢一点,把事实说出来,然后把话筒摔在地上,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
秦木在旁边握紧了手,汗从她额前顺着头发丝留下来。
江婼坐在下面似笑非笑,眼睛紧紧的顶着上面不知所措的林安屿。
季书晨坐在最边上,他的眸深邃的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余佳瑶坐在中间,她的眼斜瞥着边上的季书晨,硬生生的从他的面无表情中看出一丝慌乱。
“我……”林安屿的眼珠左右来回转动着,她不由得咬紧嘴唇。
“江婼对不起,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你受了不必要的惊吓,我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林安屿的话中带着听不出来的哭腔。
“跟我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季书晨抓住了林安屿的手臂,因为惯力话筒被甩到一边,滚到了校长的脚边。
一时间,下面躁动起来,所有混乱不堪的嘴脸窃窃私语着。林安屿被季书晨拽着,一步一踉跄着从台上走下来,在走出报告厅。这下视线比刚才更灼热了,一同惊讶的还有江婼和余佳瑶。不过这次林安屿有季书晨陪她了,她看不见身后的视线了。
林安屿气喘吁吁着,突然笑了,“你胆子挺大啊,好学生?”
“别这么叫我,别扭死了。”季书晨皱着眉。
“外面空气真好。”林安屿做出了一个伸懒腰的动作,毫不在意道。
她歪着头看着同时在看着她的季书晨,“为什么要帮我?”
“情不自禁,没有理由。”
真好,我一个烂人还能让你情不自禁,林安屿暗暗想着。
天空的八大灰还是一如既往的莫兰迪色系,只不过更加明亮了些,不再那么灰了,悲伤从云层里抽离而去。林安屿心里舒服多了,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她开心的是终于有个人能把她从水深火热中,从胆颤心惊中拯救出来。这次,她真的不想那么计较后果了,小心翼翼的活着,真的好累啊。
报告厅内一团糟,无论校长老师怎么喊叫都无法让声音停下来。
“秦木,赶紧去把林安屿和季书晨找回来。”教导主任在秦木旁边低声说。
秦木点了点头,往报告厅外跑去。
余佳瑶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位置,门没有关紧,透露出隐隐的一丝刺眼的光芒。
校长拍了拍话筒,此时的他从下面看来有点滑稽,可是大会还得进行下去。“现在有请高一八班江婼上台发言。”
江婼依旧笑了笑,刚才只是惊讶了几秒钟就恢复过来,她迈着平稳的步伐踏上台去,用着她那经过训练的标准普通话,细声说:“我相信每一个人犯了错误都会改过自新,所以作为一个善良的人,我们就是要给予她改过自新的机会,才会让世界上有更多的善良的人,所以我原谅林安屿,并且希望她以后能改过自新。”江婼顿了一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欺负我,可能是家庭教育或者是学术有待欠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教她题目,教她怎么做人。”
声音不算太小,透过话筒,透过音响就算是站在门口也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一些。
林安屿握紧了拳头但还是笑了笑,“她好过分啊,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我今天开心就好了。”
林安屿刚说完,秦木就从里面出来了,她朝林安屿和季书晨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紧走,“一会儿教导主任要出来了,反正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