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半点不担心医院里的从善会饿着渴着。
果然上辈子的大部分压力都被原主承担了过去,倒是苦了自己,成全了别人。
这不,现在饿得肚子都填不饱了,从善哪还讲那些虚无的情操啊。
账户里一直坚持不动的钱,可不就用上了。
只要开了个头,这钱啊...之后绝对是留不住的。
苏离第一时间没有跟从善提出分手,还真就只是想看看他的倒霉样。
都不用费心思,只是不去管他,就能折腾得他够呛的。
现在看到他现在的处境,不用多想,都能预料到这个大善人以后堪忧的处境。
既然这样,再跟他搅合在一起,那可就没劲了。
苏离觉得自己可以麻利的退后了,在对方还没获得那个巨大的金手指之前,可以不用出现了。
要按照这位大善人之前的做法,他自个都能把自己的人生难度给升个级。
话说从善刚才那话真是气话,自己女友这几年对他是什么样的,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沉静下来,他也反思了自己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太好。
不过两人都有错,各打五十大板,就揭过不追究了。
他倒是想当然了,气头过后,等再打苏离的电话时,这次不是关机,而是....
他被拉黑名单了。
从善心里终于出现了一阵阵惶恐,苏离的气性,以前也没这么大啊。
挂完盐水,带着七上八下的心,从善赶回了出租房。
一进群租房,那股窒息的味道便迎面而来。
各个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就那间属于他们的房间,仍旧是静悄悄的。
左边房间的抠脚小伙子,听到动静早就伸出了脑袋。
他往从善的身后瞧了瞧,笑着问道:“你女友呢,怎么没跟着你一起回来?”
以前也没见这男人这么关心自己的女友呀,今日的热情怎么看怎么奇怪。
只是从善没心思去想这些不同于平常的细节之处了,他的全副心神全在小伙子的那几个字上。
苏离没回来。
这下从善是真的慌了神,第一次没有与人为善的笑眯眯模样。
他沉下脸,顾不上与邻居小伙子打招呼,几个箭步便快步走到自己房门前。
“诶,什么人啊,这是什么态度....”
小伙子没得到从善的回应,很是不满的大声嚷嚷道。
习惯了从善和善的模样,对他稍微冷淡一点的态度,小伙子很是不适应,还有心里十分不舒服。
从善这次也没理人,径直的用钥匙打开了门。
房门一推开,里面黑漆漆静悄悄的。
没有熟悉的呼吸声,也没有想见的那道倩影。
从善强撑着笑容,对着静谧的空气说道:“小离,别闹了,怎么在家都不开灯啊....”
回应他的是理所应当的无声。
他颤抖着手指,拉亮了房间的灯。
昏黄的灯泡一亮,狭小的房间内所有的东西一览无遗。
心里的那一点点微弱的幻想被打破,从善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苏离真的不在。
不过看到苏离留在房间内的个人用品,心里的绝望稍缓了几分。
他不断的给自己打气,苏离的东西可都在呢。
衣柜里的衣服,桌子角落里的大宝面霜,还有穿的磨损了的皮鞋....
她应该只是有事,所以才会晚回的吧。
怀着这种希望,从善从天微微黑,一直等到了深夜。
他就蹲坐在地板上,维持着最开始的那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等到其他房间的灯都熄灭了。
然后又等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整整一晚,他仍旧没等会自己的女友。
从善手里握着手机,里面已经不知有多少条电话记录了。
但没有一通是被接通的。
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真的被抛弃了。
不是玩笑,不是赌气。
这种意外在他遭遇人生的最低谷的时候,如期而至。
从善自嘲的咧了咧嘴,一下就对苏离产生了怨怼之心。
他们明明说好的....
可是他也不想想,凭什么呢。
他跟原主说好的有很多呢,但有哪条真正的做到过吗?
女孩子可以陪着你吃苦,可不见的她只配过吃苦的日子。
尽管此时从善整个人都被负面情绪所围绕,但日子也还是得过。
等缓过低落的情绪后,从善会发现,那点子负面情绪在生存的面前,真的连渣渣都不算是。
“咚咚咚....”
群租房最外面的大门被人大力的敲响。
“交水电费咯...”粗糙的公鸭嗓,大声的吆喝起来。
房东的儿子,穿着大裤衩,人字拖,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迈着八字步在房子里来回走动。
听到声音,各个房间的人都冒了头。
“志哥,怎么又要收水电费了,感觉离上次收都没过多久。”
“志哥,少一点吧,这个月我们比较拮据。”
......
明明看起来才二十出头,比这里的所有人年纪都要小的房东儿子,却被人称呼为哥。
尽管有人谄媚,有人热情,但他还是一点不为所动。
嘴角叼着个牙签,在嘴巴里来回嚼动,面上保持着冷酷的表情,无情的大声道:“麻利点啊,少交不交者,等下就断水断电啊。”
“每个月就收你们这么点钱,还整天跟我唧唧歪歪,讨价还价的...有本事别住这里啊。”
这话让所有的人都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