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廉皱了皱眉头,明面上的字眼全是夸赞,可他不觉得此时的顾徽珠会称赞自己,他敢肯定她意有所指。林洋听不懂,拉了拉高木廉的手低声说:“‘漂亮朋友’是什么意思?”
他也在想,如果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顾徽珠又怎么会笑得有点意味不明呢。“漂亮朋友”,翻译成小太阳国语应该是“美しい友達”,这有什么引申意呢。难道是,杜洛瓦?原来在这里等着我。高木廉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讽刺我像杜洛瓦一样是个臭流氓吗?听出来了。”
“原来你听懂了,刚刚看你想半天,还以为我一拳打在棉花上了。这讽刺人啊,也要对方听得懂才算有趣。否则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多没意思。”顾徽珠竟然对高木廉有点改观了,看来他这个博士学位不是假的。
“你真是每回见了我,都忘不了对我称呼的回顾。”
“那是,过庙拜神,进屋叫人是基本礼仪嘛,怎么能面对面地见到了,还不打招呼称呼人呢。”
“姑娘好算计,我若是不搭理姑娘倒显得我没礼貌。可姑娘刚刚是叫我流氓啊,我如何能答应呢。”高木廉还以为顾徽珠会是个像老学究一样只会背八股文的书呆子,却没想到她不仅阅读面广,还能运用得这么灵活,生动,恰如其分。“我还以为你只会读一些中国的旧小说,没想到你还喜欢读外国名著?不过莫泊桑最善写短文,也很出名。这本《漂亮朋友》是他难得的,冷门的很,没多少人知道。你怎么会看?”
“和你有什么关系。”改观不代表就接受这个朋友,尤其是他那温和中带有点点赞许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看得顾徽珠心惊肉跳,她后退一步说道:“我走了。再见。”
看着顾徽珠毫无眷恋地离开的背影,林洋说:“我今天新学了一个句子,觉得现在能用上。”
高木廉回头看向林洋,无声地问着。
林洋看着高木廉的眼睛说道:
“路漫漫其修远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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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廉回到家,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电话响起,他睁开眼睛,坐好接起了电话:“喂,您好,我是高木廉。”
“先生您好,这里是警察局。您之前一直关注的那个案子,已经抓到疑犯了。我们已经通知了受害人过来认人。因为您之前说案子有进展就要告诉您,所以现在打电话过来告诉您一声。”对方恭恭敬敬地说道。
“谢谢。”高木廉道谢,顿了顿又问:“当初救人的那位姑娘,你们通知了吗?”
“没有。因为有受害人指证就可以了,所以没有通知她。”说完,顿了顿,接着问:“需要叫她过来吗?”
“她是证人,叫她一起过去。我现在也过去。”
“是。”对方毫不犹豫,满口答应。
高木廉挂了电话,站起身就往外走,连招呼都不打。管家看到高木廉略显着急的样,心里奇怪是什么重要的事能让一向稳如泰山的先生,像火烧屁股一样匆匆忙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