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芬只好和常安马上离开鬼门关附近。
原本他们想要等阿红的母亲,不过看样子怕是等不到了。
说不定对方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怎么办?”常安弱弱地问道。
其实他比较倾向于直接开战,干嘛要走那么迂回曲折的道路呢。
常安有些不大明白厉海芬在想些什么。
“先回喜庆里吧。”厉海芬想了想,然后说道。
她自然是知道常安是怎么想的,只是自己心中所想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对于红衣女鬼,厉海芬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善念的,毕竟她也是为人母了,若是红衣女鬼的母亲能够将红衣女鬼带走自然是好事。
若是不可以,厉海芬才考虑用别的方法彻底断了红衣女鬼对常欢喜的惦记。
待他们回到喜庆里已经是天黑了,偶尔有来拜祭的人也是匆匆忙忙便离开。
这样香火鼎盛的光景是外面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喜庆里素来是个独特的存在。
青砖大宅也是不能住了,屋主回来了,是一对老夫妇,膝下无儿无女。
厉海芬和常安串了串门便离开了。
青砖大宅里面还举行了一场挺热闹的冥婚。
他们连主人的面都没有见着。
只是出了青砖大宅,厉海芬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常安问道。
“没什么,只是,连阿庆家的愣小子都结了冥婚,欢喜,她,我可不希望这事也落到我们身上。”厉海芬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真的是要他们看着自己的女儿头发花白也嫁不出去吗?
“我们女儿会嫁得出去的,别想太多了。”常安安慰厉海芬道。
曾经他甚至想着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不了他养着女儿一辈子,可如今,常安是怎么也不敢将这心思表达一二。
“但愿吧。”厉海芬说道。
家里已经关了灯,只留三炷香忽明忽暗,常欢喜早已睡下了。
厉海芬看着这益发冷清的家里,突然有些伤感。
一个人的家,到底是少了些人气。
原本她还嫌弃有些狭窄的厨房,如今是显得空荡荡的,油烟味也没那么重了,煲汤的大瓦煲也被藏了起来。
这般一想,常欢喜她一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煲过汤水喝。
厉海芬轻轻地搭在生锈的炉罩上,假装自己还摸得着,可是很快便有些泄气,她不得不再次面对无法再照顾常欢喜这个事实。
“别想了,我们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常安来到厉海芬身旁,安慰她道。
“你以前老是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现在没法挑剔了。”厉海芬取笑常安道。
“我这不是想着找点话来说说罢了,一直念叨着那点小事做什么。”常安讪讪地说道。
“小事?”厉海芬白了常安一眼。
她在嫁给常安之前几乎是十指不沾泥的,可还不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洗手做汤羹。
只是她那么努力,那么狼狈做出来的饭菜还被嫌弃,说不伤心是假的。
“我错了。”常安很识趣地说道。
厉海芬从厨房里走出来,回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房间。
房间里倒是很干净,常欢喜每隔几天便会打扫一番,还给通通风,一点也不像闲置许久的样子。
常安还没来得及安慰一下鲜少有这颓然的妻子便听到外面有一声轻咳。
这声音是?
厉海芬倒是率先反应过来,走出了房间。
“许叔,你怎么来了?”厉海芬看到老顽童,很是惊讶地问。
“快走吧,要出人命了。”老顽童是火急火燎的。
“怎么回事?”常安问道。
厉海芬倒是隐约猜到了几分,大概是和那红衣女鬼有关吧。
那个阿朗也是可怜人。
她倒是没有猜错。
红衣女鬼是想要趁着鬼节拉阿朗下地狱呢。
原本阿朗的母亲是不想让阿朗出门的,可阿朗铁了心要去祭拜一番阿红,只好随了他的意。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在他的衣兜里塞了护身符还有一块玉观音。
这些原本是阿朗不屑一顾的。
只是他一心想着要去拜祭一番阿红便默默承了母亲的好意。
与他的新家隔了三条街道的小区,阿朗有些木然地走了过去。
那原本是属于他的家如今闲置了许久。
阿朗没想到屋子的门是虚掩着的,大厅空无一物,主卧原本喜庆的摆设也被全部丢弃了。
但他好像看到了当日他们在这里的情景,好像看到了阿红,阿朗拿出纸钱,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只是窗外一阵风吹了进来,将纸钱都吹散了,房间里到处都是。
“不晚,我一直在等着你。”红衣女鬼看到阿朗前来,有几分欣慰。
“你来带我走吗?”阿朗望着阿红,很平静地问。
“……”红衣女鬼没有回答,凝视着阿朗这张熟悉的脸,她还是想的。
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生死相随。
“住手。”厉海芬看到红衣女鬼伸出了手来,厉声喝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红衣女鬼看到厉海芬出现,愕然道。
她已经没去招惹常欢喜了,厉海芬怎么还来纠缠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让我知道了就是不行,想害人,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厉海芬瞪着红衣女鬼,有些鄙视。
阿朗看了看红衣女鬼,又看了看厉海芬,他大概是命不久矣,竟能看得见不该看到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