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坐在元琪儿身后,紧紧抓住马鞍,生怕触碰到元琪儿的身体。
元琪儿心里生出一种异样感觉,她出身于蒙古贵族,女人对于父兄来说不过是玩物一样,这也是她为何不愿以女子面目示人的原因。她是一个要强的人,有着像男人一样做一番事业的雄心,不希望跟其她女人一样像一只笼中鸟被男人永远关在鸾帐里。可杨牧云是一个异数,他尊重女人,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把女人当成自己的附属品,跟他成过亲的女人依然可以跟以前一样追求自己的理念。跟这样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幸事,想到这里元琪儿的脸微微一红,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一个男人,额吉一跟自己提起嫁人的事她都会很自然的捂住耳朵,然后躲得远远的。可现在,她飘荡的心灵突然有了一种找到归宿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来自身后的男人身上。
杨牧云却不知道元琪儿心中转过这么多念头,而在他心里,只想着将这位蒙古郡主早些送归草原,然后回到京城,再也不会跟她有任何交集。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同乘一马竟然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在奔至前面一处山的拐角时,马儿扬起前蹄,“唏律律”一声长嘶,再不向前。
“前面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这是杨牧云本能的第一感觉,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向元琪儿打了个手势,“你先在马上待着,我过去看看。”
“你小心一些,”元琪儿嘱咐了一声,一伸手,抽出马鞍下背囊里的一柄刀身略为弯曲的马刀向杨牧云递了过去,“拿着,一看到不对赶快叫我。”
杨牧云嗯了一声,接刀在手,接下来的话让她大为感动,“你身子还未复原,如有异常我会向你示警,你就赶快走,不要管我。”说着执刀向前走去。
“喂......”元琪儿张了张檀口,还想再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轻轻一抖手上的缰绳,策马悄悄跟了上去。
杨牧云小心的来到山的拐角处,全身布满劲力,警惕的向前迈出脚步。他身后的元琪儿一颗心也悬了起来,眼看杨牧云的身影转过山角,一声轻呼,蓦然后退,瞪大了双眼目视前方。
“呛”元琪儿拔出藏于马鞍下的双剑,像一只飞燕从马上飞跃而下,朝杨牧云奔去。蒙古草原上使剑的人很是少见,传她武功的邋遢道人出身武当,剑术是其所长,双剑剑法正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情况?”元琪儿几步来到杨牧云身边,手持双剑挡在他面前。
“你看”杨牧云刀锋斜指,前方横陈斜躺着好几具尸体,一阵阵血腥气扑面而来。
杨牧云面目凝重的走上前,仔细察看了一下,眉头紧锁,缓缓摇了摇头。
“你看出了什么?”元琪儿来到他身边,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尸问道。
“这应该是两拨人在这里碰头,”杨牧云沉吟道:“突然斜刺里杀出一人,将他们全杀了。”
“你怎知是一人所为?”元琪儿看了他一眼说道。
杨牧云用刀尖指着尸体上的伤口,“你看,这些人都是被利器一击致命,而且伤口长短宽窄极为相似,应为一人所为。”顿了一下说道:“伤口处血迹未凝,显然他们的死不会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元琪儿看了看周围的地面,不禁眉头微皱,“周围并未有剧烈打斗的痕迹,看来他们都是被人一招杀死的。”
杨牧云轻吸一口气,脸上微微变色,“从这些人的身形上看,他们个个魁梧健壮,而且手上生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使刀弄剑的高手,被人一招杀死,可见此人武功是多么惊人!”
这时一阵风吹来,地上一人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舞动了一下。
杨牧云心中一动,快步上前,伸手拾起那人手中的东西,原来是一团纸。展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字迹。他目光略一扫视,眉头却深深的皱了起来,上面的字体方方正正,跟汉字相似,但却笔划极多,乍看都很熟悉,仔细看去却一个不识。
“上面写的是什么?”元琪儿走上前来问道。
“你看......”杨牧云将那张写满了天书一样文字的纸递至元琪儿面前,“这是你们蒙古字么?”
“我们蒙古字哪有写得这么方方正正的?”元琪儿看了也是不识,不禁斜了他一眼,“这不会是你们汉人典籍上的古字吧?像你这样学富五车的读书人,难道一个也不认得么?”
“这绝不是汉字。”杨牧云断然说了一句,目光向地上的那具尸体看去,只见他趴在地上,握过这团纸的手臂前伸,不禁说道:“而且这张纸也不是他的,很有可能是他生前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而凶手没能发觉,就此留下了这个线索。”
“那这不是汉字,又能是什么字呢?”元琪儿见纸上的每个字都繁复之极,光写恐怕都得费一番功夫。
“这只能去问凶手本人了。”杨牧云的目光看向远处。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人都杀了呢?”元琪儿又问道。
“他们身上肯定有凶手想要的东西,”杨牧云叹息一声,“他们却无法护得此物周全,因此殒命在此地。”
“为了一件东西而死了这么多人,那东西必定不是寻常之物,”元琪儿瞄了他一眼,“你有没有兴趣追查下去?”
“我的官凭腰牌都被人摸走了,哪里还能管得这种事情,”杨牧云苦笑着瞄了一眼身旁的元琪儿,“何况,我身边还有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