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黄瓜片从女子的手中飞下来,准确无误的落在那妇人的脸上,粉色的桃花瓣随着她的动作纷纷飘落,和白玉般的黄瓜片混合在一起,下着一场惊世骇俗的白玉桃花雨。
柳子惠愣愣的看着悠然坐在桃树上的女子,在初春的阳光里,那样灿烂明媚的笑容晃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竟然看的痴了。
是桃花仙子么?怎么是会使刀的桃花仙子?
秋荻看见了他,一个翻身跳下树,动作干脆利落,笑道:“你来啦。”
福娘一双眼睛自从柳子惠进门就没闲着,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着,心中默默评估这俊朗男子成为秋家姑爷的可能性有几成。
秋荻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转身朝她偷偷做了个鬼脸。
秋荻把人领进了书房,很快悦耳的琴声便响彻整个秋家大院。
福娘激动的热泪盈眶。
柳子惠坐在房中默默抚琴,身边只有念葭一个小丫头凝神听着,要学琴的正主儿早就不知所踪了。
连续学了半个月琴,秋荻终于也能磕磕巴巴弹上几曲,反而念葭琴艺更加精进。
柳子惠终于要告辞去洛安,秋荻给了他十五两银子,又趁他不注意往他琴袋子里放了几颗珍珠,拿去当铺也能换个一二百两。
秋荻只是偶尔善心大发,却不曾想这小小的善意甚至改变了她的人生。
柳子惠走后,日子过的越发无聊起来,越发怀念有慕容白在的日子。被福娘栓在家里的秋荻无聊到竟然主动抱了琴在桃树底下弹着。
秋老爹心中不禁哀叹,今年这老桃树大概是不会长桃子了,天天受这样的摧残。
秋荻心中哀怨,那琴声越发的惨不忍闻。
“可是有人欠你钱不还,你想拿琴弹死他?”
月光如水,有人踏月而来,无痕轻功,稳稳落在房顶,一身白衣胜雪,一张诡异的面具盖住了所有的表情。
一半脸儿哭,一半脸儿笑,是哭是笑只有他自己知道。
“呀,是你!”秋荻立刻站起来,激动的琴都撞翻了。
自从慕容白离开之后,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怕安静,越来越不喜欢一个人呆着,越来越话唠。如今终于见着一个能陪她说话的熟人,她怎么能不激动。
柳子惠曾说,她这样子,大约是动情了。
该死的猪头,老娘现在只想对你动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