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足足下了三天才停,走出门去那积雪都淹没了膝盖。
秋荻冷的脚趾头都要掉下来了,向掌柜的打听了哪里有卖靴子的铺子,花了五两巨资买了一双顶好的小牛皮靴,穿着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让她想起小时候下雪天在自家小院子里和爹和成大器一起堆雪人,她穿着爹爹亲手做的粗笨的猪皮靴,踩在雪地上也是这样咯吱响。
然而所有的过往,得到或是失去,相聚或别离,都被这大雪掩埋,最终会随着消融,寂灭。她唯一欣慰的是,时间能治愈一切,能将尖锐的疼痛打磨得粗钝直至消弭,而她始终鲜活。一切终会随着时间过去,就像生离死别,就像无处可去,就像无人可依,都会过去。
街上的乞丐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往街的尽头跑,呼朋引伴,奔走相告,说慕容公子发御寒的棉衣了。
秋荻像被惊醒了一般,慕容公子,怎么忘记了镇守玉门关的正是定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