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蓝瞧着景弯,抬手,轻刮着景弯的轮廓。
就像是景弯嘲笑自己时的那样。
动作轻柔,却又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景弯……你真可怜。”
沈蔚蓝的语气更为轻,一阵风吹过,准散了。
景弯则是笑着。
她一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伤口便变得狰狞。
“姐姐,你看我,你好好看我。”
景弯语气平静,摸着自己的脸。
摸到伤口处的时候,她只轻颤着睫毛。
她是痛的。
可她不说。
“看我的脸,看我的身体,看我的疤痕。”
“姐姐,你当真这么狠?”
她眼泪落下,委屈至极。
沈蔚蓝没怎么听过她喊自己姐姐。
每次喊了,要么不是用心的,就是讽刺的。
说实在的,她叫自己姐姐,她心里百无波澜。
反而,有一种一脚踩在了狗屎上的感觉,恶心。
“姐姐,你会做噩梦的。”
“这张脸,会一直映在你的脑子里,让你挥之不去。姐姐,你记住哦,我若是死了,那就是你杀死的。”
“你呀,是一个杀人犯呢。”
她就像是一个随时会要了人命的傀儡。
说起话来阴森森,让人无法接受。
沈蔚蓝抬手,轻轻握住景弯的手腕,笑了。
“妹妹,姐姐可什么都没做,你别什么都赖在我的头上。”
若是非要怪个人。
那也好办。
“就怪你自己吧。”
“对了,妹妹,你弟弟至今下路不明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说到景轩下落不明。
景弯的瞳孔一缩,心在滴血。
“景轩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才是真正的和你脱不了干系。”
“景轩本可以安度余生的,是你将他带坏的,带进牢狱里的。”
沈蔚蓝抿唇,微微低下头,两个人都太过于淡然,太过于冷漠了。
虽然句句话带刺。
但怎么都觉得说的不像她们的事儿,而是在议论别人的事儿。
以至于乔伊听她们对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有一口气要上不来,要窒息而死了。
气氛太过于压抑。
压抑到,紧张。
就连汗毛都立起来。
“景弯,你才是真正的一个刽子手。”
“你害死了你的爸爸,你害死了你的弟弟,你害的景家家破人亡。”
“如果你能对我再好那么一点点!”
沈蔚蓝皱眉。
如果再好那么一点点。
她发誓,她都不会这么对待景弯。
因为其中有宋婉君的那层关系。
她自认为自己对景弯还是很客气的。
至少在傅司言没有回来之前,她对景弯一直都很客气。
向来都只有景弯欺负她。
你问问景弯,她有没有找过景弯麻烦,哪怕一次。
“可是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这样。”
“难道你没听到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么,一个巴掌,拍不响。”
好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沈蔚蓝笑。
却没回应。
景弯慢慢坐起来。
拿起手边的水杯。
余光,扫过墙壁上的时钟。
紧接着,就见景弯将手中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在头上和身上。
啪——的一声。
杯子摔在了头上。
紧接着,是鲜红的血迹流出来。
沈蔚蓝的脸上瞬间写满茫然。
本压抑的气氛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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