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冥想许久,杨春燕终于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那就是用布,那种比较薄的麻布来代替。
铺子里有这种布,但是销量并不好,放着也是放着,索性拿些来用。
她想到后便去了铺子一趟,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些麻布。
大棚顶端与裙端需要分开覆盖,不能一铺到底,这样不利于通风换气。
将麻布进行裁剪,采用三幅式覆布,即一幅顶棚覆盖和左右两边二幅裙覆。
待裁剪好后,她先将两侧装上,再将顶端盖上,两端用绳扎牢,每个拱架之间,用压线压住,因为害怕透风,所以特意在顶端与裙边交接处重叠了20-30厘米,将顶布压在裙布外面,裙布着地部分又用泥土封压。
紧接着,又在棚内开始挖沟,一趟忙碌下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嫂子,这是建好了吗?”霍西婷瞧着眼前的大棚,呢喃着“这好像个中间高,两端矮的小房子呢。”
杨春燕摇头,“还得在四周开挖深沟,比棚内畦沟低10-20厘米,降低地下水位,以利于棚内蔬菜生长。”
棚外沟与棚内畦沟不能平行,更不能高于棚内畦沟,这又是一项体力活……
一切妥当后,霍西婷走进里面,脱口而出,“相对外面的温度,里边暖和多了呢,可是长期这样,需要通风吗?”
“当然需要,不过这也是需要注意的,大棚放风通气时必须先将顶边的布向上撩起,温度升高时再撩大一些,不能一下撩得太大,而且要左右同时撩开,有利空气流通,以免棚内作物受害。”杨春燕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把红薯种进土里,悉心呵护。
忙完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天都黑了呢。”霍西婷摸摸肚子,“好饿哦。”
杨春燕笑了笑,带着霍西婷去洗手,“走,洗手,嫂子给你做饭去。”
“好,嫂子做的饭最香了。”
“就你嘴甜!”
霍西婷吐了吐舌头,“小西说的是实话嘛……”
两人说笑着,累却也快乐。
过了些天,红薯开始冒芽,杨春燕惊喜不已,她按照冒芽的地方切片,把切块半埋在湿润的土里,保持泥土不干,这样就能很快的生长。
大概四五天后,红薯的芽长开,等到冒枝叶后,剪下分叉的再培植进土里生根发芽,到时候就能长出更多颗红薯苗来。
“燕儿,你这种的是什么?能吃?”霍母看杨春燕捣鼓了那么多天,到底是忍不住开口,眸中满是疑问。
见霍母走过来,杨春燕笑了笑,“娘,能吃。等再过段时间,红薯长出来了,红薯叶多了,我就给你们做一顿试试味。”
“红薯,从没听过这个名。”霍母疑惑更深的看着杨春燕,“你怎么如此肯定能吃?”
杨春燕一愣。
她倒是忘了,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知道红薯,而这里的人并不知道,思虑了一瞬后,她找了个理由,“之前无意间看到难民饥饿间吃了这东西,能够果腹。至于名字,这不是红色的嘛,所以我就给取了个红薯的名。”
霍母闻言点点头,“左右也就是费些心,并无损失,你爱捣腾就捣腾下吧。”说完这句话,她抬头犹豫的看了杨春燕一眼,又缓缓说道,“你知道你大姐的事了吗?”
大姐?
杨春燕低头沉思了几秒,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这个杨家的大姐,为了家里生计早就已嫁做人妇,娘提她想来是有什么事?
“我大姐……她怎么了?”
“她前几天不知道咋了,小产,孩子没保住,那张家是个没良心的,也不管你大姐还在月子里,找了个由头把她赶出张家了。”即使作为旁观者,她也多少有些心疼,作为一个女子的怜惜。
更何况是媳妇的亲人,让杨春燕之情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杨春燕不由得诧异世态炎凉,竟可以绝情到如此,真是可耻可恨,她声音低沉,已经夹了愤怒,目光更是透出冷然来。
“三年无所出!虽然这次,你大姐她怀了孩子,但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霍母愤然说道,“想来张家抱子心切,已然早无耐心,加上你姐的夫君又是个喜新厌旧的,所以……”
“我找张家说理去!大姐不能平白受了委屈!”杨春燕窝着一肚子的火往外走。
“燕儿,冷静些,此时你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毕竟,木已成舟!”
杨春燕顿住了脚步,一手撑着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霍母说的对。
以她现在的身份,是嫁出去的女儿,贸然去张家,按照张家的作风,她又无权无势,只怕没有解决问题,还会如大姐一样被狼狈赶出来。
但此事,决不能就此作罢!
人言可畏,流言这个东西真是毒瘤,一沾嘴便是泡沫满天飞。
张家媳妇儿这件事,不过短短时日便已经传遍这个县里了。
这几日,杨春燕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
“那张家杨氏也是可怜,最后落了这么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