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彻底吞没之前,一架闪烁着点点亮光的私人直升机忽的掠过夜空,转眼驶离了金城市。
直升机上,灰发男子悠然而坐。他的表情依旧冷漠,黑亮的墨镜自始至终都在守护着他耐人寻味的眼神。
“嗯?”突然,他在这时发出了一声轻咦。紧接着,坐在他对面的李珍珠竟是缓缓醒了过来。
这个在瞬息之间变得疯狂,又在瞬息之间陷入昏厥的女人,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梦境和挣扎之后,最终再次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没有带着尖叫苏醒,而是显得昏昏沉沉。在看到对面的灰发男子和身旁的冷艳女子时,她并没有表现的如之前那般癫狂。
“这是哪?”她像是又变成了那个嗜赌成性的李珍珠。带着恍恍惚惚的眼神,她开始打量起了灰发男子和冷艳女子。
之前的一切,她似乎已是忘却。当她听到直升机螺旋桨飞速旋转的声音,看到窗外朦朦胧胧的黑暗时,她才显得尤为惊恐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她出声惊呼,并不由得左右环顾起来。
突兀的,她居然在这小小的空间一角看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头。是的,那是两个人头,却就那么如杂物一般的堆放在角落里。
在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头上,李珍珠看不出任何的血迹,看不出任何的腐烂。她看到的,是仿佛一模一样的微笑。那般安详,那般满足。
她在那一刻好似凝固一般呆若木鸡。直至数息,她的眼角才开始热泪滚滚。
悲伤,似乎来迟了一步。那或许是因为她无法在瞬间接受这样的一幕吧。
回忆开始翻江倒海似的冲击着她的思绪。她伸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头痛欲裂。
嘶吼,在这一刻如期而至。
“啊~啊~秀秀~秀秀~啊~!~”
……
金城市,距离悯生堂几公里开外的金城大学某男生宿舍内,一个名叫杨二郎的青年正呼吸平稳地躺在床上。
他是这所大学中公认的学霸,只是性格极为的内向深沉。由此,在时常遭人妒忌的同时也时常遭人嘲讽。
大学三年来,他的成绩虽名列前茅,但朋友却少之又少。好在对此,杨二郎似乎并不在意。
而就在刚才,躺在床上翻阅书籍的杨二郎忽觉一阵的头晕目眩,随即便感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宿舍内的其余五人对此显然没有任何的察觉,直到现在,他们都认为杨二郎只是睡着了。
“别走!”突然,这个看起来确实像是在沉睡中的青年猛地一声惊叫,睁开了双眼。
他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且破口大喊:“我他娘的宰了你!”
这一声惊叫顿时让宿舍内的其余五人都傻了眼。他们呆呆地看着这个头发散乱,脸上长满青春痘的青年。在他们的记忆里,大学三年,他们今天是第一次听这个男人说了一句脏话。
杨二郎这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后知后觉地环顾了一眼周遭,继而呆呆地看着四周的五个青年,就像他们呆呆地看着他一样。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再度开了口,“妈的,这是哪!”那听起来不像是在询问,而像是在呵斥这五个青年一样。
“哟~”这时候五人之中一个五大三粗的胖子带着些许惊惑喊了起来,“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难道~二郎神下凡显灵了?”其余青年开始随声附和道:
“那哮天犬怎么没跟来呢!”
“怕是二郎神没来,哮天犬来了吧!”
“哈哈哈~”
男子听着不禁眉头一蹙瞥了一眼几人。此刻的他只觉一阵的莫名其妙。然而就在这时,他猛地感到头痛欲裂起来。
刹那之间,一个又一个的片段,一条又一条的讯息,一阵又一阵的记忆竟似白驹过隙,万马奔腾一般在他脑海中赫然翻涌起来。
“啊~啊~”他不由得抱头哀嚎,面目狰狞。
在场的其余五人于这时忽感紧张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继而不知所措地杵在了原地。
男子的痛苦和挣扎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当那五人还犹豫着是不是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男子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
他慢慢从床上走了下来,眼神显得无比悲愤。
“秀秀~”他轻声呢喃,透着无尽的哀愁。
“金城大学?”很快,他的呢喃变成了一种自言自语似的自问自答,“离悯生堂大概四公里!”
追寻着刚才翻涌的记忆,这个男子的嘴中迸发出了牙齿摩擦的声响。
他随手拿起了挂在床上的一件t恤,穿上之后便径直往门外走去。
一个瘦长的青年忽然拦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个青年叫吴克,是一直以来都以嘲笑他为乐的同学。
“哟,咱们的二郎神今儿个看起来真不一样嘿!”他咧着嘴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而其余之人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滚开!”杨二郎神情肃然的呵道。
“卧槽!”吴克扬声一哼,伸手指着杨二郎的胸口说:“胆儿肥了呀!明儿个是毕业典礼,所以今儿个打算出出彩是吧!”
杨二郎目光锐利的瞥了一眼吴克,“滚开!”他再度冷冷一道。
“我就站着~”吴克这时挺了挺身板,对着杨二郎居高临下地说:“你能怎么着!”
“我去你妈的!”
随着这声历呵,杨二郎的拳头已经砸中了吴克的腹部。紧接着,还没等吴克反应。这个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