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晴的工作是在距离杨家坝两公里左右的一家丝织厂里当普工。每天早上的八点到晚上的八点,十二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能够为她换来每个月二千四五百块钱的工资。
她的名字来由其实和三刀的差不多。当年三刀他妈生三刀的时候,他爸正在厨房里剁鸡。‘啪啪啪’,鸡被剁了三刀,然后三刀出生了。
而杨雨琪他妈生她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大雨,她爸跑去收衣服了。后来雨停了,天放晴了,杨雨晴便出生了。
至于杨二郎这个名字,则根本就没什么来由。只因为三刀是杨根宝的第二个孩子,又是男孩,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三刀觉得,杨二郎这个名字并没有花三刀这个名字好听。而且他觉得杨二郎这个名字也花三刀这个名字霸气。
今天杨雨晴本来也在丝织厂里上班,可她的一个同事说外出的时候看到她弟弟回来了。杨雨晴想起了昨晚上村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她担心她的父亲会打骂样杨二郎。于是她就请了假,骑着自行车赶了回来。
现在她骑着自行车去买菜了。她根本没有在意杨二郎被开除的事,她只关心晚上应该做点什么来给杨二郎吃。
……
九月的天正是闷热。杨二郎的家是整个杨家坝上唯一一家没有装空调的。三刀躺在自己房间粗糙的地板上,看着眼前拼命转动却始终无法带来凉意的风扇,只觉整个人都愈发的烦躁起来。
在这样的状态下,别说修炼,恐怕睡觉都将成为一个难题。
杨雨晴回来的时候三刀还在房间里发呆。那时的他又热又饿,又烦又闷。他一见自己这个朴实无华却又清新脱俗的姐姐骑着自行车回来,急急忙忙就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他开始帮着杨雨晴做起了晚饭,而他们的父亲则显然还躲在房间里面生着闷气。如果刚才不是杨雨晴回来了,估计三刀应该会被他这个老爸打得半死。
村里的人在知道杨二郎回来了以后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杨根宝家的门口。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他们都巴不得杨根宝把杨二郎打个半死。
他们在门口议论纷纷。好几个村民都扯着嗓子在杨根宝家的门口说:“我可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是来看根宝的公鸡下蛋了没。”
杨根宝在房间里听到这些嘲讽后显得更气恼了。但是杨雨晴显然不会再让他打骂杨二郎,所以他最终开始在房间里摔东西了。
他一边摔,一边冲着外面吼:“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的声音和茶杯茶壶摔碎的声音混合着在他家的院子里东游西荡,吓得院子里的鸡都‘咕咕’乱叫了起来。
这时候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人里又有人说话了,他兴高采烈地说:“快听,根宝家的公鸡真要下蛋了!”
三刀此刻正忙着给杨雨晴淘米洗菜,他们都听见了父亲的叫骂声和院子外传来的嬉笑声。三刀对此略有羞愧,反倒是杨雨晴对此满不在乎。
她不时地看看三刀的神情,仿佛是在害怕这个弟弟会因为这些而受到打击一样。她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浅笑,三刀觉得那简直甜美极了。
后来院子外面的议论声演变成了一片喧哗,甚至有人开始走进了院子。说是要去劝劝杨根宝,免得他打坏了孩子。
杨雨晴在那个时候走出灶房来到了院子里。她看着门口的一些村民,笑着说:“你们谁要在我家吃晚饭?说一声,我好添点米!”
村民们听完都不说话了。他们一直都知道这个姑娘是个好姑娘,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姑娘。一连好几年,都有来找她说媒的。在丝织厂里也有不少追求她的男人,可她愣是全部婉言回拒了。
她那时候说,“我得等我家二郎结婚了再结婚,否则,就没人照顾他了!”
村民们都知道这个姑娘不容易,见她出门说了,也就纷纷散去了。
其实像杨根宝这样的家庭,在村子里更多的应该是关怀和慰藉。但是狭窄的人心却让这些人们显得表里不一,越发丑陋。他们嫉妒杨雨晴的懂事,嫉妒杨二郎的聪慧,嫉妒杨根宝的福气。
然后,渐渐地,很多人就把杨雨晴的婉言回拒看成了故作清高。把杨二郎考上大学时杨根宝的兴高采烈看成了嚣张嘚瑟。
这样的人情世故华而不实,甚至不过是虚有其表而已。
吃晚饭的时候杨根宝还是没有出来,杨雨晴去叫了一声,结果大老远三刀就听见杨根宝气急败坏地喊:“不吃,哪还有心思吃!”
杨雨晴没去理她父亲,她回到灶房对三刀温柔地说:“咱们吃。一会儿我给他送去!”
三刀应声点了点头。
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三刀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对他的无微不至。三刀觉得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温柔的女人,她温柔的简直就像阳光一样。
吃过晚饭,夜幕微垂。三刀披着两条白大褂出门了,杨雨晴端着一碗放满了菜的饭走到了杨根宝的房门口。
杨根宝透过窗户看到了准备出门的三刀,他急忙打开窗户对着三刀喊:“小崽子,别出去丢人现眼啦!”
三刀一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杨雨晴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别骂他!”
按照记忆,三刀在月色下来到了他母亲的坟前。但可笑的是,他来此的意图并非是来拜祭这个伟大的女人的。
他在这块属于自家的土地上用那两件白大褂为何秀秀和他已经消亡的ròu_t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