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清晨,可阳光却还是很刺眼。
秋风萧瑟,落叶盘旋。
蓝子衿的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芙裳在门外道:“子衿,你醒了吗?”
蓝子衿抻了抻腰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芙裳,这么早啊。”
说罢下床打开了门,芙裳端着水盆毛巾走了进来,道:“不早了,今日晨起天气有些阴沉,所以看起来就像还早的样子。”
蓝子衿坐在妆奁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道:“原来如此。”
芙裳洗好了毛巾,笑着递给了蓝子衿,蓝子衿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道:“芙裳,你不用伺候我的,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芙裳的命和清白是您买回来的,做这些是应该的。”
蓝子衿放下毛巾,看着芙裳,道:“芙裳,我救你也是应该的。”
芙裳笑了笑,走到蓝子衿身边,道:“子衿,我来帮你梳头吧。”
蓝子衿也不再跟她客气,道:“好,梳一个普通青年的发髻即可。”
芙裳梳的十分仔细,待她为蓝子衿梳完,蓝子衿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夸奖道:“哇,芙裳的手艺真是不错。那现在轮到我为芙裳梳头了吧。”
蓝子衿说罢就站起身来,让芙裳坐下,芙裳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子衿,这……”
“没什么,既然你已经替我梳过头了,那就让我也为你梳一次吧。”
芙裳扭头看着蓝子衿道:“可是,晨起时我已经梳过了。”
蓝子衿笑了笑,道:“你先别动,等我一下。”说罢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枚发簪,是她出嫁时母亲送她的那支,纯金打造,上面嵌了玉石雕成的桃花,她拿起簪子插在芙裳的发髻里,道:“这支赤金杏花簪,是我出嫁时,母亲送我的礼物。现在我把她转送给你。”
芙裳连忙说道:“子衿,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说罢就欲将簪子取下,蓝子衿拦住了她要拔簪子的手,道:“芙裳,这簪子,代表了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我对你说过的话也不仅仅是对你姐姐的愧疚而已,我会一辈子都护着你的。”
芙裳看着镜中的蓝子衿,道:“既如此,以后便由我照顾你的起居,你来护着我的性命,不必再如此客气了。你也不要再推脱,好吗?”
蓝子衿笑了笑,道:“好。芙裳戴上这发簪真好看。”
芙裳有些难为情,转头对她说道:“早膳都备好了,我们叫王爷过来一起用膳吧。”
“嗯,用完膳,我们还要赶路,去看看荷衣。”
听蓝子衿如是说,芙裳有些担心,道:“子衿,姐姐的墓在王城边上,我们就这样前去会不会有些危险啊,若是被太子殿下的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芙裳,实不相瞒,我是一定要去看一眼荷衣的,还有我的梅花扇,对我来说很重要,它现在在南宫誉的手里,我要拿回来。”
“梅花扇?我好像见过,太子殿下一直随身携带,若要拿回来,无疑是难于登天啊。”
蓝子衿拍了拍芙裳的肩膀,道:“放心,等我们看过荷衣,我会把你安排在一个稳妥的地方,若是我一去不回,东方洛祺会把你带去东方国好生安置的。”
芙裳听罢,有些气恼道:“子衿,你在说什么呢!我并不是担心自己的安慰,我担心的是你!”
芙裳和荷衣一样,心地善良。从前是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可荷衣却为了蓝子衿丢了性命。芙裳虽胆小,曾经想过为了保命杀害蓝子衿,但她发现,蓝子衿真的是一个值得为之付出一切的人。她身上有一种亲和力,她不看重身份,不在乎她的卑微,拿她当自己最重要的人。荷衣走后,芙裳悔恨过,她知道自己最该恨得,是北冥依依,而不是蓝子衿。而如今蓝子衿为了她,不惜一切来到南宫,她感觉自己又有了依靠,一个人活着实在是太孤独了。
蓝子衿见她神色不安,安慰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放心。这件事先不必告诉东方洛祺,我心里自有打算。”
芙裳有些着急,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过几日,应该就是南宫誉儿子的百日宴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混进去,只要拿到扇子,立马撤离,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蓝子衿说罢,看着芙裳仍十分紧张的样子,接着道:“放心,我的功夫不差,一定没问题的。”
早餐时,芙裳站在一旁,蓝子衿拉她坐下,给她盛了一碗粥,芙裳有些难为情,毕竟她是第一次同高贵的人吃饭,蓝子衿虽说不再是南宫太子妃,但也是北冥丞相之女,东方洛祺就更不必说了,东方国尊贵的王爷。而她却只是一介布衣,曾经还是个低贱的奴婢。
蓝子衿拿起一张烧饼,刚吃一口却被一旁的东方洛祺夺了过去,蓝子衿有些不悦,道:“东方洛祺,你神经啊,干嘛要抢我的烧饼!”
东方洛祺道:“你不能吃生硬的食物,你风寒才刚刚好一些,又想落下胃病啊!”
蓝子衿白了她一眼,继续喝粥不再说话。
芙裳见此情景不禁偷笑,这二人倒像是小夫妻一般,幸的子衿没有因被废位而自弃,原来还有一个优秀的男人喜欢着她。
蓝子衿见芙裳抿着嘴偷笑,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忙解释道:“芙裳,你别误会,我们之间没什么的,就是朋友。”
东方洛祺没好气的接茬道:“对,你家子衿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呢,她可是我王兄的女人。”
芙裳有些惊讶,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