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的小手搭在钟易寒的大手,钟易寒用力一提,便将陆希夷轻轻的提上马背,坐在了他的后面:“坐好了吗?”
“嗯!”陆希夷弱弱的回答。
“那我们就去逍遥酒坊。”
耳鬓厮磨,陆希夷一个恍惚,好像感觉身边的人就是阿冷:“我以前认识一个朋友,跟你很相似。”
钟易寒心一咯噔:“他叫什么名字?长的如何?听你话语,他应该在你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叫阿冷,长相吧,还可以。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两三句话可以说完的。”陆希夷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她跟阿冷的关系。
在回逍遥酒坊的路上,陆希夷给钟易寒讲的都她和阿冷的回忆。
“到了!”钟易寒勒马停住,前面就是逍遥酒坊的金字招牌。
陆希夷感觉时间过的可真快,她记得自己走出去的时候,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怎么回来竟然这么快?
“好吧!”陆希夷依依不舍下马:“好吧”这两个字说的有些不甘心,似乎还带着对钟易寒的抱怨。是啊,要是钟易寒能把马放慢一些,或许还没这么快到酒坊。
钟易寒高高坐在马上,俯视陆希夷:“进去吧,若有时间,我再来尝一尝你的酒。”
陆希夷知道钟易寒是不会跟她进去喝甜酒的了:“你不进来喝甜酒了吗?”虽然知道这是白问,不过陆希夷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改日!”说完这两个字,钟易寒调转马头,马蹄声得得,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天晚上,陆希夷做了个梦,她在梦里看到阿冷和钟易寒打架了。
第二天,陆希夷一醒来,便感觉精神充沛,好像柳州的酿酒生活又开始了。
洗酒糟,劈柴、烧火,重复了多少遍的酿酒程序,在陆希夷看来一点也不枯燥乏味。相反的,她乐在其中。
李潇方才卸下第一块门板,便看到一个男人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打盹。这么早就来美酒了!
“喂,是买酒的吗?”
对方骨碌跳起来,揉揉眼睛:“我不是买酒,我是来喝酒的!”
“你可是赶上第一道酒了!”李潇皱起眉头,这么早就喝酒,也太酒鬼了吧!
对方刮了刮鼻子:“我就是冲你们第一道酒来的。昨天你们掌柜的已经许诺我,说第一道酒留给我喝。她可不能言而无信。”
此时,李潇方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恍然大悟:“是你!你……”
李潇本想讽刺他,免费的酒,他可是一杯也不落呀!天底下竟然有这等专爱占人家便宜的人。不过,李潇想起陆希夷说过的话,来就是客,既然是开酒坊,本就是为了求财,求财怎么将客人拒之门外!务必要让对方有宾至如归之感。李潇便展露笑容。
“哪怕我们陆掌柜没有答应你,你来的这么早,算是我们今天的第一个客人,无论如何你都能喝到第一道酒!”接着便将对方请进酒坊,摆放好桌子椅子,让对方坐下。
李潇去作坊跟陆希夷说起,陆希夷也抿嘴吃吃的笑。
“他肯定是个酒鬼,否则怎么对酒惦念的这么深!”陆希夷便舀出第一道酒,盛放在酒瓶子里,让李潇端出来给对方品尝,顺便还放了几样下酒的小菜。
“客官,这是我们陆掌柜送你的花生豆和蚕豆,还有一样小炒,够你下酒了吧?”李潇说。
对方先抓起筷子,夹了一道菜,窸窣下肚,觉得炒菜一般般。然后往杯子里淙淙的倒满了酒,对着深洞一般的喉咙就倾倒。对方脑袋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当的一声响,彻底蒙了。
李潇还以为他中邪了,急忙问:“客官,你怎么了?”不见对方回答,李潇便过去摇晃了摇晃肩膀“客官,你快醒醒!”
李潇心里可着急了:可不要死在酒坊里,要是传出去,以后客人有忌讳,就不敢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陆希夷听到李潇慌乱的声音,也急忙赶出来。
客人一看到陆希夷,马上醒过来了,两眼含泪,拉着陆希夷的酒,涕泗横流:“陆掌柜,我的酒龄有好几十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喝到过这么好的酒!这酒的好,不是用词语可以形容的。”顿了顿,客人又接着说:“这样好的酒,便是让我等一个月,我也愿意等。”
陆希夷的手被他扯得好疼,却又不好意思喊疼:“大哥,你……你过奖了!”她想笑,可是却又笑不出来。
客人面色严肃,正儿八经的:“我可不是开玩笑,句句都是发自肺腑的!如果有半句虚化,天打五雷轰!”
陆人是又好笑又可爱,为了感谢知音,陆希夷便又吩咐李潇传话厨房,再给客人赠送一道肉菜。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客人也越来越多。有来酒坊里喝酒的,有来打酒的。有公子王孙,也有市井流氓。总之,陆希夷一视同仁,绝对不懈怠哪一个客人。
临近晌午时分,刘冀在柜台算账,李潇奔走于酒桌之间,给客人送酒、送菜。
忽然,听到辚辚车声,一辆花车从远处慢慢驶来,停靠在门外的下马石边。
虽然陪同马车过来的只有两个女丫头,两个侍卫,一个车夫,但从对方奴仆同一的穿着,珍贵的布料,可以看出对方身份不简单。
平常客人不能怠慢,这种贵客更不能怠慢了。
李潇便迎了出来,虽然他的脸是僵硬的,但心里记住陆希夷的话,对客人说出来的话,却是十分和顺:“贵客来临,请往里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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