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陈宇以后,我从来没有主动张口跟他要过什么东西,这点门道必须得懂。他心情好,送我,我也不拒绝,大大方方收下,两人都高兴。否则就是不识相,还显得小家子气。所以我一直觉得幸运,能遇上陈宇这么个出手阔绰的金主。
有的姑娘就比较惨,傍上的确实是个款儿,但是对方太抠门,买什么东西都得报备,有中意的鞋包要磨半天嘴皮子。毕竟人家也不傻,钱够你花就行,还真得把金山银山买回来送你?那不就上天了。
陈宇是个例外。
周末他陪我去商场的奢侈品店里买包。之前陈宇陪我来过几次,专柜的小姑娘已经对我们有了印象。上来就热情的不得了,拿起一个:“太太,您看这一款喜欢吗?”
我回头看向陈宇,对上他笑盈盈的眼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脸懵懂,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您先生对您可真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多次我和陈宇出来,都被陌生人认成夫妻或男女朋友。甚至还有两次被人夸有夫妻相。
我昨晚没睡好,眼皮发沉,脑袋也是昏沉沉的,买了包就想打道回府。陈宇最近对我百依百顺的,我说什么,他绝对只点头不摇头。他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见没发烧,眉梢眼底的担忧这才消去一半。
可是还是放心不过,揉了揉我的发丝:“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不过就是没睡好,看把你紧张的。”我笑出声来,心道刚刚小姑娘说的没错,陈宇对我确实真好。我开始觉得因为王总的事生的那点闷气,是我错了。
往出口的方向走时,我牵住陈宇的衣袖,回头望了一眼香水店。陈宇顿住脚步:“要不要买香水?”
我朝着男士香水的柜台径直走过去,陈宇在后面拉住我:“上哪啊这是?”我娇俏一笑:“没走错啊。”我想买来送给他。虽然钱是他给的,但是这是我对他表达爱意的方式。
陈宇低声笑起来,揽住我的腰,说心意他领了。然后又把我拽到女士香水柜台,店员个个是人精,立马开始朝陈宇推荐各种主打的香水,还有不少是限量版的,价格很不友好。几个店员推销全程几乎没看我一眼,眼珠子全在陈宇身上晃悠。
我瞧着不舒服,推了推陈宇,他浑然不觉。众望所归地拿出卡,让人把几瓶香水都包起来,几个女店员个个笑成了一朵花。
陈宇最近送礼物送的太频繁了,我有些受不住。把纸袋往柜台上一推,语气坚决:“这些我不要,咱们回去吧。”
话刚一落脚,就听见后面有人接腔:“是啊,陈太太并不适合这几种香型,还是退了吧。”我猛地回头,看见柳作琛就站在身后。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修饰的男人身材更加高大挺拔。店铺里冷白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五官。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毕恭毕敬跟在他身后,他的两手插在裤袋里,朝陈宇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我身上。
这男人是有毒吧?!我用什么香型的香水跟你有一毛钱的关系。
一个男人,当着另一个男人评价她的女人适不适合某种香水的味道,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糟糕的话题。
而且,再加上柳作琛说这话时,夹带着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
我偷偷瞥了一眼陈宇,果然,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下来,全身都散发着强烈的寒意。陈宇占有欲这么强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柳作琛的话。
我的脸立刻变得毫无血色,手心也跟着冒汗。生怕有个万一,两人像那天在柳作琛家一样打起来。
我小心翼翼拉住陈宇的手,重复了一遍:“咱们先走吧。”陈宇没挪脚,平静地和柳作琛对视几秒,一瞬间,火光迸射,剑拔弩张。
火药味太足,就在我以为两人下一秒就要动手时,陈宇幽幽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清楚。”
柳作琛眸光暗了暗,扯起嘴角笑起来:“陈先生别当真,我不过就是一句玩笑。”满脸真挚的模样让人都生不出气来。绝对是一秒变脸,技术一流。
柳作琛没停留多久,很快就被人叫走。陈宇叮嘱我,以后尽量少来这家商场。柳氏最近在开疆辟土,开始涉足进入其他行业,柳作琛之所以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他新晋为这家商场的股东。
我时运不济,出来逛个街正好遇到他来视察。
我点点头,就算他不说,我也做了这个打算。从香水店出来,陈宇又陪我去了趟洗手间。他在门口等我,我的手还没有擦干,就被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亲起来。跟平时温和的吻法截然相反,他吻得霸道,撕咬着我的唇舌,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
这里人流量不大,但是终究是公共场合。我娇喘着推开他:“还有人路过呢。”陈宇喘着粗气松开我,我系好胸前凌乱的扣子,再看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漠然矜贵的模样。
这次陈宇是直接发出的警告:“柳作琛是个很危险的人,不要让他靠近你。”
我乖乖轻轻仰起脸:“我知道,你放心。”
心想,我也不想被他缠上啊,谁知道隔三差五跟这人碰面。
陈宇眼眸波澜暗涌,定定地盯着我,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睛似乎可以洞穿一切,我有点发憷。良久,陈宇才收起目光:“我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你在出口等我,乖。”
陈宇刚从视线里消失,柳作琛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