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满心都是愧疚,难以想象如果陈太太知道,她戴的那些珠宝首饰都是我选的,心里会是怎么样。后来时间一长,罪恶感慢慢被抹杀,倒也无所谓了。
回到住处,陈宇又换了套衣服。虽然在电话里说明天才有空,可是我知道他下午就要趣,算是个惊喜。
我回去后睡了半个多小时,补了一觉,头痛明显减厅里饭菜的香气飘进来,陈宇推门而入,把护照放桌上:“我过几天再过来,记得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下个月我飞国外出差,也帮你买了机票。”
他坐在床边:“我订了午餐,下床吃点东西?”
我“哦”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不舍地亲了一口。刚睡醒,四肢软绵绵的,顺势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陈宇招架不住,被我带倒在床上。白衬衣上很快就落满浅浅的口红印,像是盖上去的一个个戳。
我勾着他的衣扣:“你是我的。”
陈宇帮我理顺凌乱的刘海,安抚地蹭蹭我的脸颊,无奈又怜爱:“怎么今天这么磨人?”
我一般也不这样,缠得太紧,菟丝花一样,两人都腻。但是偶尔也当两回妖精。
他站起来,衬衣的扣子松开,露出一片裸露的胸膛。我“哎呀”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拉住了转身要出去的陈宇。
“怎么了?”
我小心地把他已经扣好的衬衣衣领往下拉了拉,锁骨的位置露出挺显眼的草莓印,怎么办?还真印上生:“我昨晚挺小心的啊,怎么就弄上了……”
陈宇低头看了看,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语气还算宽容:“没事,这几天晚上我不在太太那里过夜。”
我吃好了饭,他洗澡出来,重新换了一套新西装,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系领带。衣服有些陌生,应该是陈太太为他买的。
我本能走过去要抱他,陈宇转身退了一步,避开我,眉眼笑着:“别闹。”时间不多了,他要赶着出门。
陈宇包养我之后,陈太太之所以没发现我的存在,很大程度上,有他用心对妻子的原因。和其他高官富商相比,陈宇更像是一位模范好丈夫。
大多数人一旦有了新欢,都不可避免的会忽略正室。而陈宇,逢年过节都会陪在对方身边,平时更是少不了嘘寒问暖。不知情的都说两人伉俪情深,结婚几年,依然恩爱无比。
陈宇做戏做的高明,想来陈太太也被蒙在鼓里。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陈宇的心思足够缜密。
在我的住处,他有两个衣柜。平时陪我时所用的穿戴,和工作、见妻子时的穿戴,甚至不在一个柜子里。不光是衣帽,细微到连香水,都是分开用的。
界限无比分明,不属于我的范畴的那些衣物,我不能碰。
陈宇的老丈人虽然临近退休,权势和人脉仍攥在手里,抓得紧紧的。陈宇刚过而立,事业正在上升期,自然不敢得罪妻子娘家的势力。
他拿起车钥匙出了门,临走又嘱咐让我照顾好自己。站在门口的男人一身陌生的气息,我甜甜一笑,目送着他离开。
下午我和苏瑶约好了去美容院,不料这薄情寡义的家伙放了我鸽子。收拾了半天,刚出门,她就发来了消息,说今天急着赶论文,不能陪我。
我又成了孤家寡人。攥着手机,咬牙恨恨道:“行了,咱俩分手吧,友尽!”
一条语音发过去,苏瑶立刻丢过来一串楚楚可怜的表情包。
——“别啊,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后边跟了两个哭泣的表情。
我没再理她,退出聊天界面,微信主页面接收了两条新闻。我自觉自己世俗又无趣,从来不关注什么新闻大事。可是这次不受控制地点开页面,定定望了两眼,随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果然没看错,在几十个人的大合影里,瞧见一个熟人。
柳作琛。
也不算是大新闻,随意瞥了几眼,报道的是昨天商界的一次会议。新闻内容不长,可是光是柳作琛的名字就提了五六次,什么商界精英,后起之秀……一堆褒义词当修饰语,我看的眼皮直跳。
目光再落到那张配图上,一张普普通通的合影,像素不高,镜头离得很远,男人的五官一片模糊,隐约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可单单是这轮廓,已经碾压了合照里的所有人。
明明只见了几次,就开始对他这么上心。连我自己都觉得意外。
我不甘心的退出来,锁屏关了手机,自我安慰,也不怪我啊,谁叫这男人长得这么帅。我挺潇洒地进了美容院,心想,老娘就是单纯觉得他长得好看而已。
仅此而已!
谁不喜欢好看的男人,我重新从包里拿出手机,点进刚才的页面,找到那张有柳作琛的合影,截了张屏。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唇角也慢慢跃起笑意。
只是这好心情没保持多久,刚在美容院落座,就有不速之客上了门。
我正低着头玩手机,听见大厅里一阵喧哗。我掏了掏耳朵,也没在意。谁知道嚷嚷声越来越大,我回过头,看见一个踩着恨天高的小姑娘,看样子比我小三四岁,应该还没毕业。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一脸稚嫩。
小姑娘不依不饶,挺着胸脯趾高气扬:“预哪门子约,我说该我了就该我了!”小姑娘初出茅庐,脾气比身材还火爆,明明没有预约,非说下一个轮到她了,顺便还拿着店员撒气。
我是这家的老顾客,也见过不少蛮不讲理的客人,遇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