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愿意的,儿臣若是能早点处理朝政,父皇才能带着母后去散心。母后喜欢出去玩,儿臣知道的。”
朱厚照这句话惊到了朱祐樘,朱祐樘不敢置信问:……所以这是你日夜苦读的原因?照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朱厚照有些别扭的不愿意回答父皇这个问题,可是父皇灼热的目光让他不敢不说,“是母后说梦话的时候,儿臣听到了的……”
“照儿……,当时你几岁?”
“四岁……”四岁的时候,他还在母后怀里撒娇,却突然像长大了似的懂事。
朱祐樘愧疚道:“是父皇没用,还需要你来担心你母后……”
“不,”朱厚照摇头,“父皇英勇无敌,睿智聪敏,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皇。儿臣也要和父皇一样,父皇是儿臣的榜样。”
朱祐樘摇头,“父皇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母后……,照儿,辛苦你了。”
看着儿子的小背影消失在门处,朱祐樘一脸老父亲的慈爱表情。拿起奏折想要看看,胸口一阵疼痛,忍了许久,还是一口鲜血喷出来,开出一朵朵绚丽的毒玫瑰,“朕这身子,真是无用了……”朱祐樘喃喃,轻轻擦去奏折上的血迹,被血迹晕染的字迹已经模糊,看不出这位大人原先想说的话,朱祐樘不管唇角的献血,只是盯着奏折看了很久,眼神渐渐涣散,疼痛让他意识模糊,额角冷汗直冒,承受着身体内冷热一bō_bō冲撞,朱祐樘手握成拳塞进嘴里,不能出声,忍一忍就过去了……
张尔蓁陪着太康荡完秋千,朱厚照便来了。张尔蓁一脸慈母样的拉过太子,爱怜的摸摸他的脸,“照儿,你父皇想你去上朝的事儿,你怎么想的?如果你不愿意,只管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去说。”
朱厚照硬忍着没有佛开母后的手,笑的一脸灿烂,“母后,儿臣很愿意的,太傅说儿臣天赋异禀,那些可都难不倒儿臣。”
张尔蓁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能了解什么是江山社稷吗,她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太早慧。张尔蓁还是有些不情愿的拉着朱厚照的手,“照儿,你陪在母后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儿臣每三日都会来与母后一同用膳,每日过来请安,母后,儿臣不是日日都可以见到您吗。”朱厚照很无奈,想同的话隔几日就要重复几遍,他知道母后在这宫里无趣,已经尽量抽出时间来满足母后的母爱了。
张尔蓁只是舍不得自己八岁的儿子受苦,可是既然他乐在其中……,唉,只能长叹一声,她也不好成了他的拖累,“母后知道照儿是个好太子,母后吩咐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柳翅银耳糯,留下来用膳吧。”
朱厚照答应着,又出门去寻太康,要问问她喜不喜欢这个秋千架……
剩下的张尔蓁又是自豪又是哀伤,真恨不得打自己一拳,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儿子这般出息,自己瞎操的什么心。照儿遗传了朱家所有优秀的基因,长相性格智慧,样样都出挑;熜儿生下来的时候小猫似的,等长到了四岁上,自己每日都喜欢手脚划一番,渐渐也有了些样子;焐儿最老实,太康最调皮,她这些儿女啊,张尔蓁自恋的想着,都是人中龙凤,她也能生出这般优秀的孩子,基因真是个好东西。
张尔蓁满足地长叹一声,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么多年来,朱祐樘一点扩充后宫的意思都没有,整个后宫她最大,她说往东,谁也不会往西。太皇太后没了后,太后也基本不出门,唯一的要求便是四个孩子每隔三日都要去寿康宫请安,太后喜欢这些孩子,恨不得全部搂在怀里去。
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