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找不到工作,然而这样的情况确实发生了,不容我有任何反驳的余地,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一开始,我曾对我五年的主编的工作经验充满自信,然而当我一次次把简历投入一个个招聘的公司,很多次顺利地被通知面试之后,又都没了下文。我也曾几度以为是不是手机坏了,事实总会证明并非如此,而我确实是没有面试成功,一个都没有。我的信心随着一个个石沉大海的消息逐渐崩塌瓦解,对于未来这一次真的是迷茫了。我想像不到如果找不到工作该怎么办?于是各种情绪充斥着我的内心,一种前所未有的心里恐慌逼得我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这正是刘斌的老婆,这个有些变态的女人所要达到的效果。
“沈微兰呀,沈微兰,你想不到也有今天吧,众人眼中的大才女现在连份工作都找不到,我看你怎么在这里混下去,还怎么勾引别人家的男人。”这是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带着春天气息的微风从敞开的大落地窗里轻轻栖身而来,温柔而又恬静。在自家一楼的客厅里,陈丽红慵懒地斜躺在白色的欧式沙发上,手托一杯红酒慢慢摇晃之后,仰起头一口而下,眉宇间溢满了得意之色。稍作休息之后,她又拨通了黑衣人的电话。
“虽然现在已经让她尝到了一点苦头,但我想让她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柳如风你跟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你要抓紧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陈丽红催促着。
她的心每次听到沈微兰这个名字都有些刺痛,虽然这个女人确实什么都没做,但她就是讨厌她。一个什么都不做都能像磁铁一样吸引一个又一个男人,而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真爱,却始终不能。一个只是出自农村的没有任何资本的小职员,却能让男人不顾一切,而自己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却成了男人眼中厌弃的对象。她不服气,也痛恨自己的男人不懂得感恩。自己生来具有的优越感在沈微兰这三个名字面前黯然失色,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卑。而偏偏这个女人跟刘斌的前女友又有着某种外在的那么一点相似的影子,让她总是想起自己曾经多么费尽心思才有的今天的家庭,仿佛又要回到最初的起点,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她必须把这个苗头再次扼杀在摇篮里。她痛恨沈微兰,好像这三个字一出现她就将一无所有一样,危机感让她夜不能寐,辗转难眠。再加上刘斌对她的态度,她的心已经凄凉到了极点。
“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柳如风其实一直知道沈微兰在哪儿,而且经常跟踪她,但从来没有露过面,所以两个人还没有过直接接触,我们只需等一个时机。”黑衣人的声音平静,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而他随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说话的时候他就呆在自己只有四十多个平方的办公室里,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破旧的居民楼的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既是他窥探别人各种秘密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陈丽红斩钉截铁地说,像是一个首长给下属下着杀身成仁的命令一般。
“陈姐,你放心,只要有那么一点蛛丝马迹,我有办法让他们百口莫辩,你等着吧。”黑衣人拿起一支黑色水笔在面前桌子上的一张报纸上随意地画着两个名字:柳如风和沈微兰。
这张桌子是朱红色的,一米二左右,桌角四周上面的漆有些脱落,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桌子上放着一台台式电脑液晶显示屏,前面是一个黑色键盘,上面有一些细小的灰尘,旁边散乱的摆放着一些a4纸打印的各种文件,还有一个银灰色的保温杯。挂完电话,他似有些疲倦,于是把穿着黑色皮鞋的双脚翘在了桌子上,而键盘和文件则被直接压在了两条小腿下。他闭着双眼靠在黑色椅子的靠背上,虽然这些天的各种忙碌确实劳累,却没有一点睡意。他在脑海中想着前前后后调查的各种情况,发现沈微兰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工作到私生活没有一点可以诟病的地方,而他现在却想方设法准备置她于各种困难的境地,内心深处有些过意不去。但眼前的生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接了这个任务出于职业道德,他都要按照雇主的意思进行下去。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使明知道昧着良心也不能反悔毁了自己的信誉,在他心里这就是一个职业私人侦探的操守,任何时候不容置疑。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后,他想起一个人。
“林萧萧,你那边随时保持警惕,一有时机就要抓住不放,我有种预感即将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事情正如黑衣人所料,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后不久,他们发现了地铁站里柳如风跟沈微兰最后道别的场面。然而,当他们自以为完成任务的时候,才发现事态并没有因为任务的完成而结束,随着我的麻烦不断的增加,他们也跟着像上了贼船下也下不来了。
猿到人的进化,我们学会文明,学会穿上衣服。而今,各种“眼睛”下,我们享受着科技带来信息的及时和实惠,但同时却可能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形同虚设。飞速的进步与责任缺失喷发的能量让人害怕,猎奇心理不断滋养着挖掘隐私的yù_wàng。太阳底下的光亮和温度,有时候已经不够用了。这把双刃剑,如何平衡其弊与利,成了至关重要的事。
地铁事件中那个爸爸深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