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明明知道没有人会回答自己,但是当冬夜再一次正视往常的“家”他却低沉着声音的这样说到。
明明是熟悉的地方,冬夜却像是个陌生人一样,脚步缓慢而仔细,低着头注意的观看着,像是怕踩错某一步。
走到了大门前,伸出手想要拉开门,但是伸到了半空之中的手却僵硬着,过了一瞬间,冬夜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浮现了一丝似乎不属于孩子的苦笑,伸出去的手朝上拉扯,摆动出去的手指弯曲,扣动的敲击在了房门之上,玻璃质的撞击声让静默的气氛更加的安静。
“我回来了。”示意性的敲门自然得不到回应,冬夜向前踏了一步,缩短的距离,让他轻易的将房门拉开。
第一次,这是新生的冬夜第一次仔细的观看这个“家”,他伸手缓缓的触碰那些家具,轻巧的动作像是生怕将什么碰坏。
脚步依旧的缓慢,明明心里涌动着冲动,想要了解所谓的真相,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可思议的做着这些莫名的事情。
走过了客厅,桌上还摆着之前遗留下来的餐具,冬夜简单的忘了一眼,随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清楚的记着,他是在这个房间入睡的,也是在这个房间醒来的,所以,该说是庆幸吗?
走到了床边,很自然的就做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冬夜的目光扫视了一旁的柜子,靠近的左手熟练的伸向了把手,向外微微的拉动。
柜子的一角显露,光是目光所能望到的也就是冬夜想要寻求的答案,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这样?”手指从把手上移开,他的话语在不断的询问,而深藏于话语之间的情绪,他就像是得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呀!”明显异常于之前,突兀爆发的躁动的话语之下,双手将低垂着的头颅撑住,并不算宽大的手掌将面孔遮掩,弯曲的腰身微微的抽搐,颤抖一致的发出梗咽的声音,那是哭声?
“为什么你会死呀?告诉我呀!混蛋!”狂暴的骂声,身体突然的从床上跳起,自上而下猛然弯曲的腰腿,不住的胡乱踏足地板的脚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毫无意义的发泄。
“为什么?”本来就不多说话的冬夜,这一天说的最多的或许就是这三个字了,也正是如此,他无比的想要知道他需要的答案。
“哈哈??????”他莫名的想笑,也顺应了自己想法,他只是笑,眸子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具有穿透力,偶尔停留在房屋外查看情况的人清楚的被这诡异的笑声吓到了,他没有去细听,因此他听不出那笑声之中的悲伤。
不知道多久,笑声消失了,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因为极致的情绪摧毁下,冬夜的身体毫无抵抗力的倒下了,重重的撞击在了没有防护的地板之上,发出轰然的声音,那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缓缓的闭上。
??????
柜子里放置了一瓶明显不属于冬夜的安定,也就是所谓的安眠药,大量服用将会致死的危险药物!让人不禁的想要询问,为什么一个六岁的孩子会需要这样的药物?而这样危险的药物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冬夜没有答案,因为他没有关于这一点的记忆,在没有看到和知道之前,冬夜所产生的某种假想根本不能存在,但是或许现在可以了!因为现在的他已经记起来了,也想起来太多了。
他死了,粗糙的那个他,在这场所谓的忍界战争持续着的这个时候,他死了,那个被冬夜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叛忍,被认定为出卖了村子重要情报,死在了他那一刻只能称作曾经的同伴手里。
很可笑不是吗?很可悲不是吗?父亲这样伟大的形象都破碎了的他,值得冬夜伤心吗?真是的,这么多的问题真是让人难以回答,但是冬夜现在只回想到,在那个时候,他哭了!
除此以外的事情,他或许想了很多,然后他同样也忘了很多。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会忘记这样重要的事情?那样粗糙的他,却也是对于冬夜最为重要的他!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忘记了他的存在?这才是更可笑的吧!
安眠药,父亲的死讯,此时此刻,一切所谓的记忆,已经在最重要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欺骗了冬夜。
人死了会到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这个答案,或许是天堂又或许是地狱?但是如果是那个人,粗糙的他会下地狱,因为他也是经常这样说的!杀人者将地狱永存!
正是这个原因,他尝试着要去找他,即便那个地方是地狱!
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杀过人,但是没有关系,他将会杀死自己!
一个六岁的孩子,天马行空的认定,只要是用自己杀死自己的罪孽,他即便一个人也能够坠入地狱,然后在地狱之中,寻找出自己最粗糙也最在意的那个人。
夜晚的沉寂之中,怀揣着一份绝望和一份莫名的希望!
冬夜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在那个夜晚,已经沉睡下去的他,或许从未想过见到第二天的黎明。
他最终没有死去,因为现在的冬夜是新生的冬夜,一个崭新的灵魂融合了他的一切,同时占据了这幅本该死去的躯体。
这个崭新的灵魂面对生命而感到喜悦,对比于冬夜面对生命而厌恶,在对生命的角逐之中,两个人所拥有意识的差别决定了最终生存下来的“幸存者”。
接下来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