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菩萨听了,默然不语。
小拓跋站在一旁,暗自咂舌,他虽然残忍嗜杀,但却也从没有说不把所杀之人当人,不由的心中暗自嘀咕,自己的这位二叔,果然不愧妖僧。
小拓跋心中畏惧增多的同时,也蓦然升起一丝兴奋,只觉自己以往的那些行为,简直太过粗陋不堪,什么是魔?这才是魔。
北莽江湖和中原江湖颇为不同,中原江湖自从齐玄帧斩魔台斩魔之后,魔道势力可谓分崩离析,溃不成军,若是有人敢在自己名号或自家宗派上,加上一个“魔”或者“邪”字,往往会被正道群起而攻,至此中原江湖再无邪道魔宗的生存土壤,再无任何人敢以魔自居,即便是某些心狠歹毒者,至少也得披着一层仁义的皮。
但北莽江湖则更为粗放,虽然和中原一样,偌大的江湖资源被少数几个大派垄断,但对于正邪之分却不慎在意。甚至那些公然采阴补阳、邪法修炼的旁门左道,也不会有人来除魔卫道。
这却是为无法在南朝生存的邪道高手,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因此大批邪道魔宗北上。
所以,北莽的江湖中邪道高手很多,往往手段残暴,无所不用其极。
由于左道旁门,练武修法往往走捷径,故而江湖上的许多高手,魔道高手几乎占据了大半。
环境如此,使得北莽的江湖儿郎出入江湖时,就要面对各种阴险诡诈的手段,和防不胜防的阴谋,因为这个江湖更加血腥和冷酷,充斥的尽是武力和权谋。
比之中原江湖,少了一丝柔和,还有那一抹fēng_liú。
拓跋阿弥陀站起身,平静的看着这位便宜大哥,轻声道:“我此番下山,乃是想要兄长帮我一个忙。“
拓跋菩萨淡淡道:“什么忙?”
拓跋阿弥陀光洁的脑袋,似有光晕散发,道:“兄长在此地经营日久,想必对江湖上的各路高手知之甚深,我想要找到这些人,需要借助兄长的谍探组织。”
拓跋菩萨慢慢起身,双手自然垂下,长过膝盖,宛若神猿,定定的看着阿弥陀,静静道:“你有把握?”
拓跋阿弥陀慢慢抬起手,放至胸前,伸出宛如白玉一般的手掌。
那手掌生的白净,里面的青筋清晰可见。
小拓跋眼神不由的落在那手掌上,疑惑间,只见那手掌微微晃动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小拓跋只感觉那白嫩手掌突然充斥自己的眼眸,再无其他,心脏仿佛被一把攥住,只觉整个天地都在随着那手掌的晃动而在晃动。
“呼……呼……”
不知过了多久,小拓跋醒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在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尽是冷汗,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充斥心间,只想趴在地上睡去。
他狠狠咬牙,睁大双眼,忍着心中悸动,抬头看时,堂下已经无人。
扭头看向大堂外,一个身穿甲胄的汉子,站在那里,那汉子身高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五短身材,但其脖粗厚背,脸上肌肉横生,犹如钢铁浇筑,豹子般的铜铃巨眼尽是残忍冷厉,森森的盯着小拓跋,手中持着一杆断矛。
拓跋春隼心中一冷,这人他不陌生,乃是他父亲手下心腹,“鬼矛”宿天纵。
他低声道:“大将军呢?”
宿天纵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冷冷出声:“大将军对你刚才的表现不甚满意,让我操练你一番,少爷,跟我走吧。”
这凶悍将军说完,立刻转身就走。
拓跋春隼脸颊紧绷,脑海中又浮现那双白玉手掌,心中悸动愈发强烈,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想象,赶紧起身,忍着疲惫往那汉子追去,没走几步,眼中疲惫深藏,尽是冷漠。
……
深夜的草原上,月光清亮如水。
二十几顶毡包,围绕在一起,不远处便是趴在地上休息的牛羊。
在东南角的一处毡包,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完事之后,进入贤者时间的赵元白,感受着怀中沉睡人儿的丝滑皮肤,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向来最是瞧不起那些cǎi_huā贼和只懂粗暴采阴补阳的魔道高手,在他的认知中,女人是上天的恩赐,要学会呵护,即便要寻炉鼎练功,也得是一件风花雪月的事情。
在北莽的魔道高手中,赵元白有一席之地,此人性格邪异,相貌英俊,最喜骗的女子芳心后,与之交合,在极欢愉的时候,将处在云巅的女子送入轮回,他认为这是一件雅事。
感受到怀中女子身体渐凉,赵元白站起身,穿好衣衫施施然走出了毡包,他这一次本就是偶然在一个小的游牧族群中碰到了一朵娇艳的兰花,嘴馋之下,岂有不采摘之理。
赵元白出了毡包,眼角瞥到一个身影,瞳孔不由一缩。
月光下,一个身穿道服的光头站在那里,背对着他。
赵元白是老江湖,眼神微闪,心中转过许多念头,笑问道:“这位小师傅,这么晚了,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暗中则真气涌动,蓄势待发。
狮子搏兔,是他几次差点身死得来的经验。
那光头转过身来,不是拓跋阿弥陀又是哪个,看着赵元白,和收到的信息做了下对比,几近五十的赵元白,相貌却似乎只有二十多岁,五官俊朗,神采奕奕,那双眼睛长而窄,稍显邪异,额头白皙突出,身材匀称,颇有些公子哥的味道。
拓跋阿弥陀,鼻子耸动,淡淡道:“赵元白,传闻你得了西域极乐宫的秘法,采阴补阳,得了一身浑厚的温醇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