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转头闵绯寒的脸色也不由得暗沉了下来,虽然知道这次自己是难逃一死了,心里也很是憋屈憋闷。
但是能多挨一时算一时,好死不如赖活着,闵绯寒也不想死。
上辈子就年轻轻的挂了,这才刚穿越过来,就倒霉催的代替原主那弟弟变装从军,本打算在军营里混吃混喝到退役回家安心过日子苟活一世。
可那曾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今天这一步,细思起来,好像那姓夏侯的没少从中撺掇!
“寒之,我们——看样子只能死在这里了!”
李呐子再次开口,打断了闵绯寒的神思。
“……”看着眼前的陡峭山坡,到处是碎石嶙峋,闵绯寒也一时无语至极!
“给本将军冲上去!”张涛一路被闵绯寒牵着鼻子转。
这会带着人持盾冲上来后,看着眼前这几十个西虢士兵,张涛心里恨得都想一口口咬死嚼碎了闵绯寒等人。
邱顺等人渐渐的被逼着退向后面的山坡。
说是山坡,可那坡度实在……
就在闵绯寒盯着山坡时,后面的巡卫所士兵被逼的一再后退,不小心碰到了站在山坡边的闵绯寒。
幸好李呐子抓了一把,不然闵绯寒就有可能被挤下去!
此时张涛已经带着人逼上来,将闵绯寒带着的点人围在相距不过二十米的地方。
一面是陡峭的山坡,一面是数千敌军,可是闵绯寒这会脸上却带着一抹松快的神色。
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闵绯寒轻笑一声:“对面的将军,何必如此客气,我不过带着人来玩耍几天,当真用不着您费这么大心思!”
张涛听着对面那小嘎崩豆说的话,恨得牙疼:“呵呵,贵客远临,如今要走,本将岂能轻慢各位。
本说请你们回军营小住些日子,可你们执意要这么快上路,那本将自然要亲自送你们一程!”
这话说的杀机都摆明面儿上了。
“将军实在是个好客之人,如此一来,下次我这西虢的小武官,岂不是不好意思再来往了!”
张涛心里骂天骂地了快,来一次就弄得粮草大营被烧,老子治下的七个驻防据点被你扫荡的寸毛不剩一根。
你多来几次,怕就没有我主羌候的立足之地了!
正准备开口拿话反怼回去,可是张涛忽然瞧出了些不对劲儿。
对面那些西虢的兵卒,怎么……怎么在用他们随身携带的被褥包裹自己身体!
而且没听说过,这打仗还随身携带床铺的吧!
正纳闷间,闵绯寒也快速的将自己带着的被褥裹在身上,尤其是头脸处留下了些还没合上的。
“这位将军,虽然还未曾请教您的名姓,但是相比咱们常来常往,日后必然还有机会,今日就此告辞,不老相送!”
张涛一愣,随即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西虢之人,一个个纵深跳下了那悬崖!
“你们……老子干他niang的!”
心里怄极了,合着刚才那小崩豆跟自己废话这么多,就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可是当张涛亲自走到山崖边,顺着往下一瞧,才气的张涛差点也跟着跳下去!
只见闵绯寒那剩余的几十人,浑身包裹着厚厚的被褥,一路顺着比较陡峭的山坡往下滚。
一路上虽然碎石磷斜,不少凸出地面的山石都是较为尖锐。
可是在那厚厚的棉被包裹下,就算有个磕磕碰碰的,也不过是剧痛一番。
虽然有那么几个运气实在不好,直接撞到被褥里的头部,滚下山坡时已经气绝的,但是仍旧由近二十人,歪歪扭扭的自坡底爬了起来。
“拿弓箭来!”张涛咬着牙,睁目欲裂的看着近两百米外,山坡底下的人。
闵绯寒揉着身上几处磕着的地方,咧着嘴大口的喘了半天气。
此时风雪正大,因此闵绯寒又浑身疼的不轻,一时没注意山坡顶上张涛的动作。
刚刚直起腰,抬头正要取笑那将军几句,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支羽箭当头射来!
幸好身体自主动了起来,下意识的去躲避,可是依旧没能避过这一箭。
“嘣!”
随着一声闷闷的轻响,箭头穿透皮甲,直直钉进了闵绯寒的左前胸。
这一箭由高而下,虽因风雪之故让来势减弱不少,可还是让闵绯寒被一击的惯性连带着向后倒去!
“寒之!”李呐子和邱顺同时瞧见这一幕。
二人原本还正自庆幸的心,霎时间犹如这天气一般,奇寒无比!
还有那些幸存下来的十多名巡卫所士兵,纷纷跑向了已经倒在雪地的闵绯寒。
“这箭不能拔!”邱顺一把死死按住李呐子的手。
其他人也纷纷赶紧拦住李呐子,生怕他一个鲁莽,将人给直接弄死当场!
“听,听邱顺……的,不能拔箭!”闵绯寒这会已经疼得呼吸都快停顿了。
看着李呐子刚才堪堪握住箭杆的手,她内心里也是一阵乱颤。
可那会正疼在劲头上,根本说不出话来。
还是邱顺脑子清醒,从身上抽取短匕首,顺着箭杆裸露在外的部分,只留了一小节的削去多余的。
“好了,敷上药,只能等安全了,再找机会拔出箭头!”
邱顺说完,看向了闵绯寒。
虚弱的点着头,闵绯寒撑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敌军这次指定追不上我们,不过我,我们也不能懈怠,尽快,返,返回……”
“寒之,寒之!”邱顺和李呐子惊呼。
闵绯寒实在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