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九儿一旁瞧着两人要掐上了,急忙开口插话:“那个这药有些冷了,我去热热,不然喝进去效果不好!”
也不等夏侯宴说话,直接又把药碗抢过来,转身就出去热去了。
米九儿这插了一杠子,倒是让场面缓和了下来。
夏侯宴也察觉刚才的态度有些不合适,闷着头拉把椅子坐下:“宇偏将可来过?我有事儿找他!”
闵绯寒心里还有些不痛快,可是人家是顶了天的上司,只能忍着:“来了又走了!”
二人一问一答,显得生疏隔阂。
气氛忽然又不对起来,夏侯宴看了两眼床上斜靠着的人。一时觉得不自在:“你一会记得好生喝药,受了伤就要知道快点调养好,人家九儿姑娘也不是你家的下仆,没道理天天守着你伺候!”
闵绯寒咬了咬牙,心道我没招惹你呀!这是哪儿来的邪火冲我发?
“元帅说的是,属下自是醒的,不劳元帅操心挂记!”闵绯寒一扭头,钻进被褥里不搭理夏侯宴了。
“……没规矩,占着本帅的地方,还给本帅脸子瞧了!”夏侯宴咕哝一声,一甩袖子也转身出去了。
出了营帐夏侯宴心里就后悔了,怎么嘴里说的话,都是跟心里想着的不一样呢!
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忍不住见了这小,小妮子就想刺她几句。
可是把人惹了,自己这会又心里更不痛快了!
夏侯宴闷声闷气的抬脚走了,可是他刚离开,帅帐边上就闪出来两道身影,悄没日眼儿的顺着营帐边往里拱。
“给姑娘我站住!做什么呢,知道丢人不?”米九儿端着一碗热好的汤药。
陈齐刚和马迁远两人僵着身子,一只手还撩着门帘儿呢!
“要进去就好好儿进去,瞧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的,跟做贼似的!”米九儿故意抹着脸。
陈齐刚和马迁远一听这话,转头嘿笑一声,一溜烟儿的钻进帅帐里。
这些日子,可是生生的担心死了。
闵绯寒正捂着头心里怄气呢,这怎么着这么惹着了,没来由的训斥自己一顿。
今儿一天就上了两堂课,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儿过了!
正烦着,却听见又有人脚步声进来。
“有完没完,我招你惹你了?”一掀被子,闵绯寒怒气哼哼的坐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下动作有些大,扯着肩膀下面的伤口了。
“唏——”
米九儿刚好跟着陈齐刚和马迁远后面进来,一见就急了:“我让你做什么都慢慢着点儿,你干嘛呢?看着我给你刚治好又不安分了是吧?”
“寒,寒之兄弟,没事儿吧?”马迁远急忙走上前,想要查看。
“去去去,一边儿去,你懂医术么?”米九儿生怕闵绯寒伤口崩了,没好脸色道。
让两人去外帐候了会,米九儿重新检查过伤口,没见崩裂这才放心。
等马迁远和陈齐刚再被请进来,闵绯寒也过了劲儿。看着这两人,闵绯寒笑在脸上:“兄弟们都恨我么?这次若不是我,也不会死这么多人!”
说实话,这些日子闵绯寒虽然坐在床上疗伤,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但是心里一点儿都不痛快。
就算有米九儿这个同性在,两人悄悄的说话玩闹,但是总有件事儿,是悬在闵绯寒心里的!
就是这次第七巡卫所,原本那些老兵,还有新进调动的新兵,去的时候近四百人,可活着回来的不过一百出头。
其余的,尽数死在这次任务中了。
闵绯寒心里过不去,这次是她全程亲自带队,却弄得如此惨淡收场。
虽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任务九死一生,但是真正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闵绯寒才知道是何等的苦涩,何等的艰难。
“恨!”陈齐刚是真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个字。
闵绯寒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眼睛里终于流出了泪水,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听到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米九儿也是猛然双目一瞪!
“你们恨什么?有什么资格恨,你们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