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闵绯寒这边战事完结,开始清点统计战损时,庐州郡城外。
夏侯宴的西虢军大营,也乱象纷呈,先是从郡城内冲杀而出的羌候大军,一举冲击在了西虢营地的外围防线上。
在夏侯宴亲自率人顽强抵抗时,从后方又杀出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
两下夹击,使得西虢大军处于被动!
赫连雏石看着从后方掩杀而来的徐桁,嘴角勾起:“这个徐将军,倒是没有让人失望!”
可是没出一刻钟,赫连雏石的脸上就黑了下来。
因为西虢大营后方,忽然冒出的两千精骑,一下子冲散了徐桁所率的那支队伍。
飞驰而至的铁骑,将徐桁一部冲的七零八落,切割成了几个部分,开始围追砍杀,刀落之地,便是具具尸首!
徐桁更是傻眼,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支奇兵,简直有如神兵天降的出现在自己后方。
加上西虢大营看似松散的防备,直到他带兵冲上前,才发觉,根本就是守得坚若铁石一般,没有半丝缝隙可循。
“中计,我中计了!”徐桁脸色灰败,双眼满是死志。
砍翻了一个冲过来的西虢士兵,徐桁惨笑出声:“罢罢罢,怪我,悔煞!”
当初刚一出城,就因为士兵们不知隐蔽,而他身为领军主将,也没有提醒,使得惊起了大量野兔草鸡,被西虢探子察觉,败露了行踪。
夏侯宴将计就计,就等着徐桁从后而来,又扯着配合着冲出城的赫连雏石一通很杀。
徐桁一部是再无逃生之望,而赫连雏石也被夏侯宴亲自率军托在城外,若是斩断前方短兵相交的那些人,羌候军等于白白送了数千人给西虢大军砍。
在加上徐桁那三千,一战下来,羌候军就得损失超过五千精锐,赫连雏石此时心头那个堵,那个恨,可想而知!
“上将军,再不撤军,我们只会损失越大。这一战我们中计在先,士兵们已经损了士气军心,再不退,只会越打输的越惨!”陈桐看不下去,出声提醒。
赫连雏石脸色青黑,双眼犹如冒火:“难道就放任前方的那些士兵,被西虢人砍杀?”
陈桐闻言气哼一声:“若不能断臂自保,只会有更多的士兵因此陷进去,此不得已而为之啊!”
赫连雏石一声闷哼,默了片刻:“撤,都给我撤回城内!”
夏侯宴并没有率领大军追杀,而是调转马头,让彭瀚韬负责前方,自己带着一队亲卫,往后方而去。
此时的西虢大营后方,宇泰跟马钰正围杀徐桁带领的羌候士兵,三千人此时已经剩下不足一千,徐桁也是伤痕累累的依旧奋战不降。
计谋败露,又被西虢将计就计的困在这里,徐桁心中以蒙死志。
因此不管谁人威胁恐吓,徐桁都冷笑以对,手中刀剑,不断的砍杀着冲上前的西虢士兵。
直到夏侯宴带人过来,看着眼前依旧跟宇泰死磕的徐桁:“你若想死,自己摸了脖子就是,何苦拖累这些无辜士卒?
你到此时不降,他们也不能降,其结果不过是带累这些人,陪你枉死罢了!”
“呛——”
徐桁和宇泰力拼一记,横着长枪:“休要多言,我绝不会为你三言两语,便激得磕头乞降!”
“哈——你降不降的真的不重要,我家元帅不过是因夜色已浓,想要尽早歇息,你真当你是个菜了?谁有闲心管你死活,又岂会在乎你投降不投降的!”
宇泰惯会毒舌,不过是在夏侯宴面前,他不敢而已!
“只不过是因你一人不死,元帅难以将歇罢了,赶紧的自己摸了脖子,我们好杀尽了这些你带来的羌候残兵。”
“你——受死!”徐桁被宇泰激怒,持枪就横扫过来。
可是早有防备的宇泰微微避让,横挪半步后,束手成刀,一下看重徐桁的后颈,将人打昏过去!
拎起昏厥过去的徐桁,宇泰开口咆哮:“尔等主将已经束手就缚,若再不投降,难不成还要舍命顽抗下去?”
不足一千羌候士兵,逐渐停下动作,垂头丧气的被西虢涌上来的士兵按压捆绑。
虽有一小股依旧死战,也被西虢大军很快的淹没砍杀毙。
闹腾了半夜,夏侯宴率领着西虢,扬手给了羌候军一个响亮的耳光。
率领着大军缩回城内,赫连雏石走进军议堂,一把将马鞭摔在地上:“混账的徐桁,竖子不足与谋,定是他漏了马脚,蠢货,他就是一个蠢货!”
满屋子的将领,一个个的缩着脖子,没人赶在这个时候跟赫连雏石对视。
只有陈桐,沉思良久方才开口:“事已如此,上将军发怒也已经为时已晚,倒不如尽快另想办法,击溃西虢军。”
赫连雏石也不是笨的,发泄了一通,散了心中怒火后,就恢复了冷静。
微叹一声,扫视了一下军议堂内的众将,赫连雏石:“都说说,可有破敌良策?”
无人应答,赫连雏石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到了关键时刻,无一堪用之才。
“上将军。”
就在赫连雏石心中苦笑,正要挥手让这些人退下时,陈桐开口了。
赫连雏石眼中精芒一闪:“陈将军乃是细思善谋之人,可是有什么主意?”
陈桐不置可否,淡淡的道:“此刻我军军心受创,不宜再动,不如紧守城池,静待机会。
想那西虢,进入我国内部,虽屯兵围困郡城,但是到底是远来之师,必不可久。
一旦其粮草耗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