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方的气急败坏相比,苏糖顶着精致的妆容,悠闲自得,一对比,胜负已分。
忠义侯府在老侯爷病重的情况下,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了,所有人都以为沈桃这段期间安分守己,谁能想到,不但蛮横未减,反倒比之更甚了。
从前的沈桃,虽嚣张,但鲜少与这些贵女计较,之所以被那么多人不喜,纯粹是因为她一些出格的言论,以及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今日,竟有几分咄咄逼人。
那小贵女被她说的眼眶都红了,人总是会同情弱者。
就比如现在,明明先撩者贱,却因为那小贵女弱势,不少人便开始指责苏糖。
从前的忠义侯府三小姐,有老侯爷护航,鲜少有人敢对上她,可如今不同了,她那大伯早就嚷嚷着要分家,到那时,她顶多也就是个武将粗人之女,哪还轮得到她狂。
先前退避她锋芒的,现在一个个倒是全都钻了出来。
这其中,秦清月第一个站出来,她一副主持大局,谁也不偏帮的态度,笑容得体,仪态谦和,“都是姐妹,何苦闹得这般。”说着,对着那小贵女隐隐无奈抱歉,“岳姑娘,此事你太冲了,怎么能说沈三姑娘不要脸呢。这京中,谁不知道我们沈三姑娘的脾性,你该向她道歉。”
秦清月这话一语双关,面上指责了岳姓小贵女,实则却暗讽苏糖不要脸,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
果不其然,很快,那小贵女就对着苏糖欠身道歉了。
“沈姑娘,对不起。”道歉太不走心,才说完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赏梅会虽是秦清月主持的,但京城那么多贵女,并非全都站在她那边的,这不,就有人为苏糖抱不平了。
“真的是好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呀,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莲儿你可真逗,那你说说,你都叫莲儿了,你遗世独立吗?”
那名叫莲儿的贵女长得确是风情万种,乃国公之女,名叫李莲,闻言,清脆笑出了声,“我倒是想遗世独立啊,这不有人不要脸,咱们难道还跟人抢啊?”
苏糖乐了,这几人身份皆不低,也因为家室显贵,养的与她一般,性子张扬肆意。
这可都是她的好姐妹,与温苒一样的。
“莲儿你若想要,我今日便得罪所有人,也定要给你抢回来。”
苏糖一开口,李莲立刻笑得花枝招展,“桃桃,你这小嘴,今日是抹了蜜吧,说的这么动听,莫不是又想框我替你做什么事?”
苏糖捂着心口,演的十分夸张,“难道我在莲儿心中,竟是如此不择手段?夸你便是有事相求?”
李莲啧了一声,嘴上嫌弃,眼神却是瞟向其他人,“这世上不择手段的人太多了,得防着点啊。”
认真说起来,比起沈桃,秦清月与莲儿才是真正的有恩怨。
李莲先前都选好亲事了,新科状元郎,虽是寒门之子,但学识的确不错,眼看要成,秦清月半路插了一脚,将那状元郎勾的神魂颠倒,都跑去与她退亲了。
这事儿摊谁身上都生气,结果秦清月居然还跑来示威假哭,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与那状元郎说了几句话,她没想拆散他们,她不过是有些学识上的事,需要问下状元郎。
这就相当恶心了。
更恶心的是那状元郎居然以为李莲在欺负秦清月,还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她。
到最后,京中居然还传出,状元郎觉得秦清月才华横溢,美若天仙,但自行惭愧,不敢肖想,至于与李姑娘的婚事,自知心中有人,不敢耽误她。
最终,世人皆唱状元郎有情有义,秦清月是皎月仙子,唯有李莲,被人耻笑至今。
不少人都因为李莲的一席话脸色微变,倒是主人公秦清月,面色依旧,淡雅温和,从头到尾都没被影响。
李莲见状,眼中怒火中烧,眼看要按耐不住动手了,苏糖只得把人按下来。
“来,吃糕。”
李莲愤愤,“还吃什么糕,气都气饱了。”
苏糖倒是十分淡定,“你越生气,旁人便越开心,可别让人看了笑话。来,吃酒。”
李莲被她安抚下来,将苏糖递来的酒一口闷下,火辣辣的酒味开始四散,她才终于冷静了点。
她们这边不闹事,秦清月那边却不消停。
“哎,我听说秦姐姐最近订了门婚事,是燕王殿下的嫡次子,容麒啊。”
“真的啊,那可是燕王殿下呢,恭喜秦姐姐了。”
秦清月矜持地接受她们的祝福,面上笑意浅浅,不过眼里的小女儿姿态却是怎么也遮不住,“只是议亲,还未换帖卜吉呢。”
“都议亲了,离换帖还远吗?那以后我们岂不是见不到秦姐姐了,燕王府不再京中,说来,秦姐姐还未成亲,我竟已经开始想念了。”
“不再京中又如何,满京城,谁家又比的了燕王殿下家。”
议论声越来越大,苏糖倒是没吭声,继续吃她的酒,赏她的梅,奈何总有人以为她好欺负。
“咱们秦姐姐往后是好大的福气了呢,不像某些人,听说迄今为止连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
“那怎么能一样?咱们秦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某些人,空有皮囊。”
说完,那些小贵女就捂着笑成一片。
“沈三姑娘,我听闻忠义侯病重,你怎么还整日穿着红衣呀,莫不是,恨嫁了?”说这话的正是那岳姓小贵女,然后又做作地哎呀一声,“我忘了,沈三姑娘说不得,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