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容斟不再让他,一招制敌,不过也未伤他,可就这样,那侍卫却从此恨上了他。
侍卫的眼神如猝了毒,仿佛是他害的自己无法成功。
闹剧结束了,苏糖便站了起来,她以酿酒为由,与青卫王道:“青卫王阁下,酿酒复杂,今儿一次性给出去了两壶,已无存货,需得回去重酿,不能陪青卫王阁下,还请饶恕。”
她这话说的好听,青卫王也不为难她。他知道这鹦鹉卖酒那都是轮杯卖的,轮到他,一户一卖,也实属给面子了,何况,他方才喝了一口,的确上乘,值得妖疯狂。
“行,下次酿好了,记得还来找我。”青卫王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着目送他们。
苏糖与青卫王说完,便回头看向了容斟,此时的容斟,眸色黯淡,一言不语。
“容大师,走吧。”
容斟看了她一眼,不管如何,先前的赌约还在,即便是他放水,可愿赌服输,他也的确该跟她离开。
他缓步上前,却不愿与她并排而行。
就在此时,原本安静下来的大殿,徒然响起了一声尖叫,紧接着,血腥蔓延,容斟当时脸色都变了。
他飞快转身,却见青卫王擦拭着手上血迹,一边勾着唇,一边冷笑道:“一个小侍卫,也配拿这等美酒。”
他瞳孔一缩,想与之理论,可最后,却被苏糖拉走了。
她说:“死都死了,你觉得你上去理论几句,那小侍卫能救回来?何况,你真的觉得,那种人配活着?”
容斟沉默了,他想起苏糖先前与他说过的,那小侍卫吃人,且吃的还是幼儿,非常丧心病狂,而且,不知为何,头一回有妖死在他面前,除了一开始的惊愕,他竟然很快就平息了。
似乎是习惯了,又似乎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该死。
苏糖见他沉默,也不介意,左右都跟在她身边了,接下去,不是迟早的事?
她将人带走,心思便立刻活了起来。
若他真的是萧酌,那便太好办了。系统与她说过,要想魂魄归位,便让他心甘情愿死,而容斟的弱点,那简直就是放在了她面前。
善良,天真,只要将这些毁了,那与他而言,就跟天塌了无甚关系。
不过,在青卫王身边待了这么久,他还能保持善良的品行,想毁了,苏糖就必须得做的更过分。
“不知姑娘名叫什么?”
容斟只短暂的低沉了下,他渡不了天下妖,不过眼前的小姑娘既然愿意找他,那他便姑且一试。
苏糖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阿赦。”
容斟扬起温和的微笑,柔声问:“哪个赦?”
苏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十恶不赦的赦哦,容大师。”
容斟一顿,他能感觉到小姑娘对他的排斥与恶意,不过这无妨,这么多年来,他也习惯了。
“阿赦姑娘。”他平静地开口,锁妖塔这些年,他也能平静地面对很多事,只是之前在青卫王那边,丑陋被**裸揭开,一时让他有些受不了罢了。
苏糖如今可是青卫王的贵客,自是不必再住六层,她在七层有个院子,不大,却非常精致舒服。
她虽然说过要毁了容斟的信念,不过暂时也没亏待他,譬如他的房间,也是任他选择。
疲倦了一天,虽说妖有妖气,可妖也会累,也会乏,偶尔腹中也会想吃东西,而现在,苏糖这些都占了。
她躺在柔软的床褥上,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她觉得男主精分,她也快精分了。
一夜好眠,隔天起床,咱小鹦鹉又是一条好汉。
苏糖先是将储物戒中备好的食物拿出来,进行烹饪,又拿出美酒,等做完这一切,又热情地招待容斟。
容斟起的比她还早,到底是住在她家,所以这一早上,他将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这会儿才刚走下休息,便见那只鹦鹉非常热情地招呼他过去。
他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阿赦姑娘。”
苏糖示意他入座,又道:“乔迁之喜,我在七层也没什么朋友,容大师愿意陪我一起庆祝下吗?”
这并不是什么无礼的要求,容斟没有犹豫,当即应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阿赦姑娘可以唤我全名,容大师……不敢当。”
苏糖闻言,眨了眨眼,“那我唤你什么?全名太见外了,你我都住一起,算是自己人了,这样吧,我叫你容儿?”
容斟:……
苏糖见他表情凝固,笑得眼眸都弯了,“那容容?”
容斟:“……还是唤我全名吧。”
“我不。”苏糖轻哼了哼,“这样太见外了,我不喜欢。”
容斟习惯了那些穷凶极恶的妖,突然来了只还会撒娇的,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不见外的,这些都是虚名,只要我们……”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可苏糖能顺着他?当然是反对啊。
可她也不是出声反对,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还透着股明晃晃的委屈劲儿,再加上眼底都快沁出水雾来了,容斟当时就更不知所措了。
“没有,你别哭啊。”
苏糖,“我没哭!”
这就是口是心非了,容斟很是头疼,到最后,只能认命道:“罢了,你喜欢喊什么,便喊什么吧。”
他这一松口,苏糖立刻眉开眼笑,“好嘞,容哥哥。”
容斟叹了口气,他虽然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称呼,不过总比小姑娘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