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委托者父母劝委托者多让着弟弟多提拔弟弟,还是因为他们对厂子的事情知道的少,加上委托者就这一个弟弟,贾庆福在父母面前又特会说。
作为老人当然希望儿女都能团结一致,不希望他们闹翻。
总之,因为种种原因让贾庆福一直呆在厂里,反而让其势力越来越大,想要将她推掉的势头。
现在厂子亏损,原材料不仅涨价,而且品质越来越差。生产的产品滞销,要么将价格压得很低,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起。
已经负债几百万,连银行都不贷款了。
委托者知道厂子亏损难以为继的原因,想改革却有些改就能改的。
委托者一直坚持把厂子开下去,不惜把以前赚的钱贴进去,是想着里面上百号人都指望着那份工作吃饭呢。
可是当芩谷真正说出“放手”这句话后,回想一下,其实事情又并没委托者想的那么严重,或者说她对于厂子对于员工的意义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重要。
关于儿子儿媳:
自从大儿子雷杰明成亲后,她原本想让他和曲婉婷进厂帮她,可他们做了不到两个月,不仅把所有的事情搞的更糟,还反倒说这也不行那也不好。
委托者能怎样,再烂摊子也要帮他收拾了。
雷杰明提出自己创业,委托者一听,觉得儿子终于上进了,这是好事,从存款中取了十万给对方。
不到半年,雷杰明说赔本,又找她要钱。
……要钱的时候说的是天花乱坠各种保证各种承诺,最后委托者还是拿钱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她也知道创业哪有说成功就成功的,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她都愿意给孩子尽可能的帮助。
这次不用半年,两个月不到,几万块亏的一分不剩。
一次两次好说,三次四次,就算委托者开厂,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那么多钱给他糟蹋啊,关键这个厂没有效益,被一些蛀虫糟蹋的差不多了,她这些钱都是早些年存下的。
后来委托者拿钱拿的就不是那么爽快了。
然后儿子媳妇天天窝在家里,隔山差五下馆子,然后是逛街买化妆包。
委托者让他们去找工作,都不去,这个累,那个脏,还特没自由。
矛盾就自然而然产生,并愈发激烈。
曲婉婷是个特能说会道的,整天在房间里咋咋呼呼,摔天摔地,搞的乌烟瘴气。其实就是作给委托者看的。
委托者并不想把婆媳关系弄糟,说句不好听的,人家才进门一年多时间,就把媳妇逼成这样了,这婆婆该有多恶劣啊。
所以委托者多次四下找儿子谈话,结果对方却来一句“你把房子给我们吧”或者是“你给我们一笔钱,我们自己去创业就不烦你了……”
把委托者气个仰倒。
…………综上,这一切的一切委托者都忍受了下来,并且也从事实上妥协和纵容,可见她骨子里是个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与亲人撕破脸的人。
而且,委托者的确想跟余明华结婚,对方也说,不管她有没有房子有没有厂,都愿意跟她在一起。
那好,干脆来个“各取所需”,要做就做彻底。
儿子想要她的房子,行,给你们去作。
弟弟想要她的厂,也行,让你去装!
让你们所有人都如愿以偿,在你们眼中,房子,厂子,票子就是我对于你们的价值所在,我把我身上所有有价值的都给你们,这总行了吧。
让你们去挥霍去糟蹋,懒得管,自己另起炉灶,眼不见心不烦。
芩谷感觉从身体深处传来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和释然——反而她自己却莫名有些心酸。
其实委托者自己也对这份亲情和责任感到疲惫了吧,回想以前没有钱,还在租房子一点一点打拼的时候,亲情更有温度。越有钱,反而变得陌生和冰冷。
她也想过将手中紧握的东西放手,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而芩谷这个拥有足够底气和底牌的家伙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她要的就是要断绝所有的隐患,然后再东山再起。有那些所谓的亲人在旁边牵绊着,为了一栋房子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厂子,让这些人天天来缠着自己,那才是自己给自己找膈应。
有了委托者的释然,芩谷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也变得轻松起来。
桌子满满一桌子的菜早就凉透了——本来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委托者宣布和余明华的婚事,然后站起来给大家敬酒,皆大欢喜。
最后却弄成这个局面。
芩谷感觉肚子里饥肠辘辘。
强大灵魂和精神力对能量需求高,相应的对食物要求就更多。
她拿起筷子,捡几颗花生米吃着,就像是刚才那场撕破脸的争吵只是一场梦境一样,示意大家拿起筷子开吃。
“大家开始吃吧,这么大一桌子菜,不吃就太浪费了……服务员——”
芩谷招呼了一声,扯着嗓子朝门口喊了一声。
服务员连忙推门进来,芩谷道:“请帮我们把这些菜热一下,谢谢啦。”
服务员刚才其实就一直站在门外,当然知道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看着芩谷,稍微愣了一下才连忙应下,先端了两盘菜出去,又叫了几个服务员进来帮忙。
芩谷一边吃着凉菜,一边喝着饮料,身体有了食物的补充,能量丝丝缕缕地被身体吸收,这种感觉太妙了。
曲婉婷切了一声,拎着包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吃不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