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乔奎,薛桂仁以及几个丫鬟家丁都被放了回来。
——靳县爷从骆家回去后又提审了一次,这些人突然间改变了口风:
他们说,其实少奶奶是意外死亡。当时司月颖送汤药前往少奶奶房间时,就看到少奶奶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她正要报告给姑爷的时候,恰好乔奎来了。
听说这乔奎是要来夺骆家家产的,于是他们便心生一计,将少奶奶的死嫁祸给刚好前来的乔奎……
此时,案件也“水落石出”,已经没有在关押的理由了。
于是分别打了几十大板放了回去。
靳县爷隐隐感到其他方面传来一些压力——
今年税收遇到很多阻力,十几个商行同时拖欠,以现在生意不景气,拿不出来为由,拒绝交税。
同时,账簿和衙门里的几个管事也开始掉链子……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上面开始审查他的政绩。
他来这里快两年了,自认兢兢业业,一心扑在改善民生的事业上,而且对商户也有优惠措施。
怎么……这些人突然间就跟自己唱反调了?!
他隐隐觉得,这恐怕跟薛桂仁有关。
没想到对方能量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之前倒是小瞧了他。
而且自从将他带回衙门后,表面上看起来很惶恐很配合。
实际上就像一个滑头,跟那几个丫鬟小厮完全结成一个阵营,让他无从下手。
对方手段最为高明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让人直接前来找他送礼说情什么的,因为那样一来就直接表明他有罪他心虚了。
反而是通过其他人的嘴,就像是“不经意”地在他面前提起薛桂仁这个人:哟,这个人是不错的,为人谦和仗义,很有大丈夫风范……诸如此类。
而且这些“不经意”在他面前提起薛桂仁的那些人,正是这些大商户,大地主。
而现在,也是这些大商户大地主挑头不交税赋,要说这之间没有一点关系,鬼都不信!
上峰的人一看就是久经官场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名义上是查看政绩,实际上往那坐,什么都不问,闭目养神。
靳鞍其实之前也在其他地方当过几年的县令,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这是要等着给他上供,给他好处啊。
心想着,自己在这里公正廉明,除了每个月额定的那点银子和粮食,根本就没有其他灰色收入。
而且有时候自己还把这些钱那去做建设了……毕竟要帮村民修个桥铺个路啥的,朝廷不拨款,那就只能从他的包里拿。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来孝敬。
那人摆了半天的谱,见对方一点也不“开窍”,没有银钱上供就不说,关键是也不安排宴席歌舞美女伺候。
在那里坐了半天“冷”板凳后,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临走丢下一句:“靳县爷真是好大的能耐啊,竟然不将我等朝廷派员放在眼里了。也罢,还有一个月便是征税最后截止时间。对了,朝廷给你下达的拓荒任务还没有完成吧?朝廷对这个可是很看重的,靳县爷,你可要加把劲哟。”
靳鞍送走上峰派的审查官,心中也是郁闷不已。
税收的话,迟早会收上来,因为他们根本站不住理。
但是这拓荒的事情么……这完全取决于别人自愿,没有人愿意来接这一挡事,他又不能强行要求别人怎样。
唉,真是愁人啊。
…………
芩谷看着这薛桂仁几个人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毕竟几十庭仗可不是开玩笑的,心中暗爽。
她还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将这些人全部放倒呢,没想到靳大人此举正好让她有了动手的契机。
依旧是她最拿手的——药。
有医术傍身就是好啊,可以救人赚银子赚功德救死扶伤,也同样能除掉祸患!
薛家来的人,除了薛桂仁父母还留在骆家院子里,其余人都回去了。
马氏看到儿子被抬进来,哇地一声哭着扑了过去,只可惜她的嘴巴现在还没好,说话都说不清楚。
薛长根依旧咬着他万年不变的旱烟袋走了过去,一边眯着眼睛忍受着烟熏,一遍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被打成这样?我要去告他……”
其实他就背着手在那里说说而已。
马氏看到儿子变成这个样子,顿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转过身,张牙舞爪地朝芩谷这边扑了过来。
芩谷眼神冰冷,人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她这嘴上的伤还没好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就想来撕自己?
当真是本性难移,以前跋扈惯了,把委托者欺负惯了的。现在仗着自己儿子回来了,所以本性暴露无遗。
旁边的三子见此正要冲上去帮主子挡下,旁边魏超稍稍拉了他一下。
三子挣扎了一下,发现对方抓着自己手上的力量微微重了一些,看向魏超正好朝他微微递了个眼色。
三子脑海中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那天他们将这些人控制在院中的场景一样。
心中莫名安定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刚才还趴在儿子担架旁边哭唧唧的马氏,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噌地站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叫声,双手如爪,然后朝着小姐抓挠而去……
这要是被那状若疯狂的女人抓了个实在,脸上铁定破相!
可是不知道怎的,那马氏大概是扑的太急了,自己脚下打绞,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上,一下子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