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把厨房东西都收拾完毕,稍微坐着休息一下便已经晚上九点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本身灵魂力的关系,芩谷感觉对食物的消化能力比普通人要强。
毕竟委托者身体如此孱弱,按理说一开始不适宜吃的那么多那么好,但是此刻芩谷感觉身体一点事儿都没有。
而且不管是身体力量还是精神状态都在逐渐变好。
带子这个名字……不管怎么听都像是为了想要生儿子而讨的口彩一样。
不是像,事实上就是。
从出生就是不被期待的那个,又处在这般畸形的家庭里,芩谷心有戚戚,和自己原本人生联系起来。
相对而言,带子的处境比她更艰难。
她收起心情,先把眼前困境渡过去再说吧。
芩谷让女儿去阳台她的小卧室看书,自己则开始在家里踅摸起来。
房子是两室两厅,把阳台围起来,放了一张简易的折叠床,带子便睡那里。
另外两个卧室都是锁了的,所以芩谷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袁莹的身份证手机之类的东西。
看来被他们藏到卧室里了。
芩谷到厨房找点东西傍身…只有两柄菜刀,这种除非是有很大的力量并且砍在致命地方,否则杀伤力非常有限。
她现在还不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情来,那样的话,就直接把自己送进监狱,自己受罪,逆袭受限,带子也会遭殃。
关键是菜刀目标大,不容易隐藏,若是让那几个人提前发现,恐怕还不等自己动作,就会被反杀了。
毕竟从之前跟女儿聊天,以及看自己和女儿身上的伤痕,就知道,没有被家暴致死,纯粹运气。
芩谷找了一圈,看到一柄水果刀,在手里掂了掂,就这个吧。
而后就到阳台上,陪着女儿看书。
阳台上一边对方着各种杂物,只在角落放着一张折叠床,十分憋仄。
书本堆放在地面角落,芩谷随手捡起两张过去的试卷,分数只有七八十分,对于三四年级的孩子,这个分数略微有些偏低。
不过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没能彻底被逼疯,没有彻底垮掉,才是真正的强大吧。
带子虽然手里捧着上一学期的语文书在看,但是心绪不宁,时而忐忑地望着芩谷,问爷爷奶奶回来了怎么办之类的话。
芩谷心中就忍不住叹息,但是她现在除了安慰,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十点过的样子,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带子身体便本能地瑟缩一下,身体紧绷起来,神情恐惧。
芩谷把女儿往怀里抱着,在耳畔轻轻呢喃:“宝贝不怕哦,有妈妈在。”
长久的压抑积淀的恐惧,又岂是芩谷这么一时半会能够驱散的。
带子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芩谷:“妈妈,要要是她们发现我我们把鸡还有排骨吃了该怎么办?”
她记得以前母亲要给她补充营养,给她煮鸡蛋吃,结果被奶奶知道了,不仅把她打了一顿,还把妈妈骂了一顿。
然后爸爸就说妈妈忤逆了奶奶,于是把妈妈狠狠打了一顿,好几天才下了床。
而这次,她们不是吃两个鸡蛋,而是一整只鸡啊,很明显比之前的都要严重。
恐怕……
三人看样子在外面吃的很是满意,所以临进家门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一副母慈子孝和乐融融的样子。
很快,鲁文华就觉得房间里有些不对劲,抽了抽鼻子:“咦,家里怎么有一股鸡汤味儿?”
“是不是刚才的人参乌鸡汤太好喝了,妈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们还去。”娄宝贵说道。
鲁文华对于儿子的孝顺显得很满意,“哎哟,还是我儿子孝顺,知道对妈妈好,真是没有白生你疼你。”
娄家应也伸着脖子嗅了嗅:“咦,好像是真的有鸡汤味呢……”
鲁文华:“不对啊,今天我们一早就出门了,我只是把鸡弄出来放柜子还没来得及炖呢……”
她说到这里,三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眼,然后齐齐往厨房按去。
鲁文华火急火燎地冲进厨房,顿时发出一阵杀猪板的嚎叫,“哎哟喂,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哟。遭贼了遭贼了……我的鸡和排骨都没有了啊…不对,鸡蛋也少了几个…”
娄家应和娄宝贵也进了厨房,除了柜子上的锁被撬开,里面吃的东西少了,其它东西都放的整整齐齐。
厨房里一侧是灶台油烟机吊柜,另一侧上面是吊柜,下面是一个台子,台子下面做成的储物柜,旁边放着一个大冰箱。
大家明白过来了,是遭了家贼啊。
于是鲁文华咋咋呼呼地叫嚷着,“哎哟喂,我这才离开多大一会儿啊,这个家就要被人搬空了啊。我们娄家究竟倒了几辈子血霉,竟然会遇上这么个败家娘们儿……”
“我的天呐,这可怎么得了了,有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光吃不挣,就算是金山银山也要给败光了哦……”
例行的哭号,旁边娄家应也跟着叫骂起来。
“那些东西你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女人能吃的吗?你忘了你的男人了?忘了家里还有长辈了?你一个人吃独食就不怕把你噎死了?”
“我的儿啊,你看你这究竟娶的什么女人啊,就只知道自己享受,还有没有把我们老人和你这个男人放在眼里了?哎哟,真是作孽哟……”
而娄宝贵则是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找东西,要去“收拾”那个败家娘们儿:“袁莹,袁莹,你这个败家婆娘,还不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