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什么?”芩谷眼睛微眯,其实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果真,乔仁华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沉缓地说道:“那些人…提到了你的名字……”
芩谷仍旧只“哦”了一声,没有辩解,也没有承认。
以乔仁华的智慧当然能想到这其中肯定有问题,既然现在能“平静”地问出来,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芩谷明白了乔仁华的态度,还有家人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心中很是安慰,可见自己走出这一步是正确的。
那么剩下的,就是彻底解开二十多年前的那起车祸,解开原主的心结。
芩谷并不是一个喜欢明明有更直接了解信息的机会,却偏偏要藏着掖着的人。
她见乔仁华此刻也是有心想要开诚布公,想着这可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若是能够从“当事人”口中了解到信息,定然比从其他渠道迂回剖析更加直接。
至于对方说的真实性,芩谷自信还是能分辨一二。
就在芩谷准备问出二十多年的车祸,还有原主记忆中那张乔仁华和原主母亲的模糊照片时,乔仁华主动开口了。
他背过身,视线落在前面的书架上,长叹了一口气,问道:“其实从六年前那个包裹突然出现在我们家里开始,你就在怀疑我们?”
芩谷嗯了一声,没错,这就是原主的真实情况。
从那时开始,原主对养父母充满怀疑,然后随着发现的“线索”越来越多,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他心里开始变得不平衡,充满了恨和报复!
芩谷的平静倒是有些出乎乔仁华的预料,他转过身,再次看向芩谷。
从这几天获得的信息来看,成瑞被绑架,伊安出事,公司的问题……全都指向这个养子,且确凿无疑。
当他知道这些的时候,他无比的失望和痛心。
可是当他看到乔安杰对于他们的“兴师问罪”没有任何的躲闪和回避,没有一点狡辩,并且毫不犹豫地当场承认错误……
这让他感到非常的意外,毕竟,一个能够隐忍六年,最后甚至已经快要将自己的计划完全实施并成功的人,怎么可能在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就有此幡然醒悟?
不过,因为这样的疑惑,让他不由得将整件事情的前后再次思考了一遍——
眼看着就要绑架勒索撕票成功的绑匪,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一个神秘人阻止了那一切?虽然后来伊安表示她再被那几个混混欺负的时候,救下她的慕容吉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救了哥哥的人…他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念头,但是现在他反倒更加的怀疑了。
眼看着乔安杰已经被那些人拖下水了,不管是公司的问题还是高利d的问题,一旦抖搂出来都会让华安集团蒙羞,若是有人从中兴风作浪,势必会给集团以很大的打击。可是为什么那些人眼看着布局已经成功了,为什么最后会乖乖地将事情平稳过度?不合常理啊。
——就在刚才芩谷回来之前,一家人在客厅正在商量这些事情,女儿非常坚定地认为,一定是救下她的慕容吉在帮他们。
乔仁华顿了顿,“你真的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芩谷看着对方,眼神无比坚定,点点头:“嗯。”
乔仁华又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想说的是,既然这几年你都这么隐忍的在背后搜集证据,宁愿轻信外人都不肯亲自来问我,可见并不信任。现在,就算是我说出来,你又肯信吗?
“你相信我说的吗?”
芩谷应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别人口中的真相也未必就是真相,别人又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无偿地告诉那些?与其完全信任那些,我更想听一听更多的信息。我相信我现在也有了一定的判断能力。”
芩谷在说这些的时候,她仍旧能感应到原主的意念所产生的抗拒和悲愤。
她终于相信,人大多数时候不是理智掌控身体,而是被情绪所支配着。
谁能左右你的情绪,谁就能“控制”你的行为。
实在是太可怕了,但这就是事实。
但是芩谷的意志力更加强大,所以原主的意念被她轻松压制了下去——丫的,你宁愿毫不犹豫选择听信别人的,就算是把这些跟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也当作“别人”,听一听对方的说法会死吗!
所以在之前解锁的相似小时空的剧情,原主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芩谷要不是觉得乔成瑞实在太可怜太无辜,觉得这样无情无义的白眼狼太让人寒心……她觉得就让这样的人去死算了!
乔仁华走到桌子后面椅子上坐下,又给芩谷示意了一下。
芩谷也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三十年前,乔仁华和舒娉在父辈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建筑公司,已经小有规模了。
就在这时,因为投资失败的原主父亲康路来找舒娉借钱。
舒娉曾经和康路交往过一段时间,后来舒娉觉得两人性格不合就分开了。
康路则觉得是舒娉嫌弃他没有钱才会跟一个富二代在一起,于是便跟朋友去搞投资。
那几年整个经济形势都比较好,所以刚开始两年的确赚了一些,很快就娶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为妻,这人就是原主的母亲黎帆。
有钱当然什么都好,好景不长,没过两年形势大变,那些投机倒把的事情已经行不通了,反而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