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照在警察学院的门楼上,三人同时站在巍峨的门楼阴影里,文锦仪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姐姐文锦荷,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姐,那我先回了,你好点休息,别累着了。”
“姐就不送你了,路上要注意安全,直接回学校。”文锦荷叮嘱着妹妹,一副很不放心的样子,只是自己太累,实在提不起精神去送她了。
文锦仪瞟了一眼张高凯,转头面对文锦荷说,妈妈姐,你真哆嗦呀,也不看看你妹妹长多大了,要不要再加上一句,路上别玩水,小心掉塘里去呀。
张高凯红得像关公似的脸一直僵硬地掴着,听文锦仪这么一说,脸皮一扯一松,不由地扑哧一笑,“文锦仪同学,你喊你姐姐叫妈妈姐,这是什么意思呀?
文锦仪心里一直打着小九九,本是希望张高凯能主动提出送自己一程的,可这个木头一直绑着一张苦瓜脸,像个保镖一样,心无旁骛,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身上,只注意着周边的动静,好像随时都在防范着什么刺客似的。
见他被自己逗得如此天真地一笑,心里就来劲了,“这个嘛,是我跟姐姐之间的闺房秘密,你想了解的话,就送我一程,我悄悄地讲给你听。”
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滴水不漏,这小妮子还真是有心计,文锦仪同学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张高凯。
张高凯这个木头疙瘩却不知是太专情,还是不解风情,总之,楞楞地站着,目光呆滞,依然不接话,不表态,气得文锦仪同学巴不得拿着棒槌打得他成棒槌。
知妹莫若姐,文锦荷听话知音,她自然知道妹妹是在向张高凯抛橄榄枝,虽说她不赞成妹妹这么早就去想什么情啊爱之类的事。
但是,妹妹要是能有张教官这样的男人贴身保护着,也不失为一着好棋,自然会省去了自己不少的担心。
这样一想着,她便笑着对张高凯说,张教官,你还傻楞着干嘛,我妹在等你回话呢。
文锦荷的话让张高凯感到有点无所适从,犹豫不定,送嘛,他又怕别人误解;不送嘛,他又觉得人家女孩子都发出了要自己贴身保护的邀请,一口拒绝人家自然是很不男人的。
正在这时,一只纤细的玉臂挽上了他粗大僵直的手臂,笑吟吟的声音传来,走吧,张大教官,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漂亮女孩的激将法,往往是制服男人最好的武功,张教官自然无招架之功,只能束手就擒,乖乖地跟着文锦仪同学上了公交车。
文锦荷看着这两人慢慢消失的背影,心里如开满了春天的花朵一样生机盎然起来,她在想,要是妹妹真能把张教官征服,两人能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两人一上车,眼尖如针,身影如箭的文锦仪同学瞧见了两个并排的空位,拉着张高凯就直奔而去,圆如鸡蛋似的小屁股往里头座位一坐,把塑料袋一放,再把张高凯往外面位置一拉,一脸惬意地看着如坐针毡的张高凯。
张高凯同志虽然整天跟女学员摸爬滚打在一起,可那都是为了训练,为了工作。
在训练场上,他从来都不搀杂个人情感,更不用说动过什么歪心思,他对待每个女学员,包括像对待文锦荷这样的心仪美女,都是一视同仁,一副尊容,脸如僵硬的干尸,身体绑直得像青松,目光威而不怒,两道剑眉紧皱。
如今,旁边坐着一位看似大大咧咧,胸无城府,实则口齿伶俐,圆融心巧的女生,他想淡定平和也难以做到了。
文锦仪见张教官像战士们坐在小板凳上听司令训话一样严肃紧张,搡了一下他的肩膀,噗嗤一声笑,“张教官同志,听报告呢,这么严肃认真,真是个听话的好兵。
“习惯了,别介意。”张教官挺直身板,直面前方,目光如炬,干净利落地回答。
话虽不多,却实实在在,铿锵有力,真是有个性呀,文锦仪同学感叹着。
“各位乘客,请注意啦,五家岭站就要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拿好您的行李物件,准备下车,谢谢您的合作,祝您旅途愉快!”自动语音一播放完,公交车戛然而停,准确地停在了五家岭站。
有两个乘客下了车,四个乘客上了车,其中还有一个花白胡子的大爷。
“车子启动,请您坐好站好,下一站是唐门站,请为老人孩子孕妇让个座,谢谢您的合作!”车子一启动,自动语音就开始播放,张教官也像发现了敌情一样,屁股一抬,手一招,那个才上车的花白胡子便顺利地坐在了文锦仪同学的身边。
花白胡子先是咧嘴一笑,待坐稳后,嘴角一抽一扯的,很快蹦出一句暖心的话,“你男朋友真是个好人呢?只是把你们拆开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文锦仪兴奋得脸红心跳,巴不得将自己的位置也让出来,可惜过道上并没有需要让座的乘客了。
张高凯本来黑黝黝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子上,嘴唇一张一翕,蠕动了半天,却像河蚌一样密封着,硬是没张开。
文锦仪同学平息一下刚才小小的激动后,迅速冷静下来,她生怕张高凯这家伙不识抬举,急着向花白胡子澄清,重重地打自己粉脸一巴掌,便脆脆地接过老大爷的话说:“不客气呀,老大爷,我和男朋友天天在一起的,不差这一会儿。”
花白胡子瞄了一眼文锦仪,又瞥了一眼张高凯,眼睛上的几根白色眉毛一挑,干扁的嘴巴一抽搐,无比羡慕地说,真是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