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德一步步的靠前,接近了还在挣扎着站起来的卡米尔。
“要不是你那该死的老爹把我的亲信杀得差不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没有时间收拾你这个臭虫!”
一把将那遍体鳞伤的男人提起来,就如同是玩具一般的,又一次在围观群众的惊呼中,摔打在了一旁的另一面墙壁上!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决斗了,这几乎变成了一场表演,巴哈德在向所有妄图背叛他的人进行一场示威表演,像他们这样的人,究竟会落得什么下场。
可是他始终没有发现,就在刚才,他腿上别着的两把匕首已经不见了。
“你这个——啊啊啊————!!”又一次上前准备抓起倒在地上的卡米尔时,本来紧闭着双眼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手里两把匕首精确的扎进了巴哈德甲片的缝隙中,带起两道血光。
剧烈的疼痛让巴哈德几乎上本能性的闪避,去摸自己身上的其他武器,想要防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武器已经都不见了,而自己刚刚因为自大而丢下的战锤离自己有七八米远,搁在自己和手持匕首,缓缓走来的卡米尔之间。
“你知道吗,父亲告诉过我,如果实力不够,那就等待时机,积蓄力量。”
一步一步,眼睛的鲜血还未干,但是剩下的一只眼睛仍旧透着炽烈的怒火,两把沾着鲜血的利刃握在手中,此时的巴哈德如同天神一般势不可挡!
“我相信了,然后父亲就死了,死得毫无尊严,而现在——”
脚步缓缓靠近,巴哈德决定孤注一掷
“啊啊啊啊啊啊——!”如同野兽一般的怒吼着,巴哈德开始冲向卡米尔,目标就是他身后的那把自己心爱的战锤
——只要拿到,只要我拿到武器,这个小鬼什么也算不了!
就这么想着,巴哈德竭尽全力的冲锋,势要完成自己毁灭这个自己前任主子的余孽的大任。
“我才是大汗,臭小子给我滚开!——!”
喊声戛然而止,冲锋停滞在卡米尔身前。
感受到膝盖的剧痛,巴哈德缓缓的低下头去,就看见自己两把其他的精工匕首竟然就插在他的膝盖上。
巴哈德的铠甲一直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为了满足他对于超重甲灵活运动的需求,他一直都不佩戴膝盖和两肘的金属盖板,而是用黑色亚麻布代替,在战场上也没有任何敌人能活着发现这个秘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挣扎着,巴哈德不敢再动,膝盖以下已经开始大量失血,渐渐的变得如同石头雕的一般僵硬,也就是说,如果他现在移动,那么就会彻底躺在地上,变成任人宰割的一摊烂肉!
“你知道吗。”缓缓的抽出了插进膝盖骨的两把尖刀,卡米尔强忍着刺骨的疼痛,再次把两把刀握在手上。
“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建议你轻量化自己的铠甲,并且每次出征都嘱咐你【穿好】盔甲的?”
“爱德华!爱德华你算计我!”
此时的巴哈德汗已经感觉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一般的大阴谋中无法脱身,拼尽一切的力气,忽略已经彻底失去知觉的双腿,一双大手直接袭向了近在咫尺的卡米尔,想要把他活活掐死,至少拼一个同归于尽,绝对不想看到那张充满嘲讽的脸笑着品尝最终胜利的果实!
“可惜,父亲只是和我提起来过,他只是很担心你。”
双手如同闪电一般,在巴哈德的一声已经发不出太大声音的惨叫中,两把利刃已经刺入了他仅仅只有皮革保护的双肘回弯处。
“但是你呢,我亲爱的巴哈德叔叔?”
无视巴哈德痛苦的最后挣扎,卡米尔抽出了又一次贯穿仇敌的利刃。
“你背叛了呀,你出卖了父亲,你谋杀了他!”
晃了晃手里闪着诡异血光的匕首,似乎是刻意的展示给他看。
“就是这个吧?你行凶的凶器?很好,你也将成为它杀死的灵魂。”
慢慢的踱步,在巴哈德恐惧万分的眼神中,他最后的一条主脉——颈动脉上也感受到了刀锋的寒冷。
而此时卡米尔的眼神,就已经足够杀死他了,在那双眼睛中,巴哈德看见了恶魔!
“再见了,巴哈德,衷心的祝你能在底下遇见我父亲。”
在巴哈德恐惧和绝望的目光中,刀锋划过——
鲜血,就像是奔流不息的江河一般的涌出,把巴哈德深黑色的铁甲染红,而那一生看够了自己所做下罪恶的双眼,也终于最终闭上。
“父亲,我成功了。”无喜无悲,更多的像是完成了一个任务,一个心愿,卡米尔轻轻的把已经完全动弹不得的巴哈德推翻在地,让他的血不至于一瞬间因为重力而流干,让他起码还能有一个死前最后的回忆——爱德华家族是仁慈的,一向如此。
不知道是不是触发了地面上的检测机关,大门似乎已经收到了指示,此时,卡米尔进来时的那扇大门已经轰然打开,一只石笔就这样悬浮在空中,等待亲手消除了仇怨的勇士刻下自己的姓名。
可是没有人去写下姓名,那不过是矮人族古老而过时的纪念方式,当年上一个写下姓名的还是黄金时代的八峰山国王,他在这里杀死了入侵者的头领,写下姓名后力竭死在自己的王座上,他的尸骨直到兄弟会发现这座城市的时候仍旧保持着端坐。
一步一步的,卡米尔艰难的走出了竞技场,在随从们冲上来的一瞬间,这个内心强大的男人“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