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阁?”白契挠挠头“那是什么?”刚才打得太激烈,大脑尚未冷却,他一下子想不起来其他事了。
奚映寒咬住嘴唇,仿佛要将唇瓣咬出血。他是什么意思?玄天阁名扬江湖,他既然是孤儿,现在独自在外闯荡,应该多少听说过一点才是,更何况他还是落凤国人!是不屑去记吗?
“谁…谁让你来的!”
“啊?如果你说来这片大陆的话,是我自己想来的哦,至于来阻止你,是狼王的请求。”那个应该算是请求吧?
白契蹲下来,让自己的与奚映寒平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背在身后的手中已经捏了一根针,随时可以刺入奚映寒的天灵盖。
奚映寒看到白契蹲下身的举动,眼泪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想让别人仰视自己吗?)
她隐约觉得,白契还是以前那个温柔的男孩,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你…你……”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努力控制住嘴角,不让它下拉:“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白契真想直接一巴掌拍死奚映寒算了,免得再问这种让他为难到吐血的问题。原主留下的记忆本来就不完整,就是几个印象深刻的事和几个印象深刻的人,他怎么知道原主到底认不认识奚映寒,可是看奚映寒处处留手,真的很像是有什么重要的羁绊。比如现在,奚映寒完全可以趁机控制冰雪从后面偷袭他,但是她没有。
(这家伙……该不会是单箭头吧?)
白契差点被自己大胆的想法给逗笑了,这俩都还是小屁孩呢,他怎么会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算了,看眼前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他也狠不下心点头,只好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就算你这么说……我觉得你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了。”实际上并不眼熟。
听见“眼熟”这俩字,奚映寒忽然激动起来:“你一定认识我!我是你七岁时带回家的那个…呃…小乞丐!”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状态,干脆就用了自己当时最不想听的词。
奚映寒说得起劲,白契一听,傻眼了,乖乖,七岁的小孩能记多少事啊,后来再一听奚映寒只在白契家住了几天,更觉得白契记不住她是理所当然了。
白契不想听下去了,琢磨着月蛾应该已经跑了好一段距离,于是将自己放在雪中凉透了的双手抽出,拍在奚映寒的脸颊上,积压她脸上的肉让她闭嘴。
本来讲得唾沫横飞的奚映寒感觉脸上突然传来刺骨的寒意,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逐渐贴近的白契。
“我不杀你。”觉得奚映寒的脸手感不错,他忍不住揉了两下,“但是你身上的针我是不会拔掉的,你就一直在这里待着吧。”
他站起身,拖着渐渐麻痹的左半身走向月蛾逃离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话。
“就这件事来说,我们的立场是相对的,不要再天真了,如果有必要,不管你有多么在乎我,我都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