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和萧梧栖从地上爬起来,想向季秋打招呼,却被季秋庞大的身躯扑倒在地。
“小心!”
忽然爆发出来的狂风中夹杂着风刃,瞬间斩断了周围的树木,草木汁液的味道弥漫开来。
“什么啊这是!”
白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目瞪口呆:“这不是飞行灵器[风妖的狩猎]吗?”
风妖的狩猎,是一种外型为羽毛项链的灵器,能使佩戴它的人低空飞行,一次飞行结束后会爆发出带有风刃的狂风,攻击周围百米内的物体。
因为是稀有的飞行灵器,所以那玩意价格不菲,在一次性灵器中算得上是奢侈品,白契从来都是只敢看看,买一个保命的想法也有过,但还是狠不下心剁手。
刚才被白契拦下的那个人已经站稳了身,那是个深眼窝、鹰钩鼻,眼神阴翳的男人,他身上披着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披肩,身上的登山服也被划破了,其中一些破口处还有血渗出。他趁季秋还没缓过劲来,快速贴不在季秋臂弯下的白契,凑近他的耳朵,低声念叨。
白契并没有听清楚那人在嘀咕些什么,脑袋却突然开始恍惚,就连不远处季秋在喊什么都听不清了。
那一刻,白契明白自己着了道。
他的神智拼命想挣脱这股粘稠的恍惚感,就在他渐渐感受不到对身体的控制时,一声从天而降的尖锐嘶鸣打断了如咒语般的低吟,白契一瞬间清醒过来,一巴掌拍向身后那人的胸口,顺便打入一根摄魂针,用风穿林拉开距离。正在撕扯着那个男人脸皮的小鬼鸦也拍打着翅膀飞走,落到白契头上。
小鬼鸦会在他的附近徘徊,它应该是发现状况不对,及时飞下来救主了。
白契晃晃脑袋,神志清明,甚至比之前还要精神。
“怎么回事?”
“我估计他是灵气使用者,只要他在你耳边讲些什么就可以控制你,你们小心点!”季秋显然是见识过的:“他之前就是用这个控制了他的同伴来助他脱身。”
萧梧栖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是精神类白色灵气使用类型【惑言】!”
白契皱起眉头:“【惑言】?”
(通过耳语蛊惑对方,对生物经行临时控制的灵气使用类型,不过据说在说话过程中被打断的话,被蛊惑的目标会在一段时间内免疫精神灵气的影响,目标的精神状态也会被修复,这样的话……)
“萧梧栖,过来,别让他靠近你!”白契对着萧梧栖喊道。
既然蛊惑他的时候失败了,那他接下来只能对萧梧栖下手。
“白,你还记得之前包围我们的……”
“嗯,你跟我说过,那些人连痛觉都没有,对吧?”被夺走身体控制权的人,与傀儡并无二致:“那些人应该就是和他一伙的没错了,你看,就连衣服也差不多。”
萧梧栖气得拔出木刀,想要去帮季秋的忙。他最讨厌出卖同伴的人了,而且还是利用同伴袭击无辜者来使自己脱身,简直无耻至极。
“你干嘛?别冲动,到时候被控制了反而会碍手碍脚的。”白契眼看萧梧栖要冲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木刀。
“我……”萧梧栖还在气头上,他想反驳,却一下子找不到话说,只好支吾着放下木刀。
季秋当然不会再给他出手的机会,猛扑上去,面对如此迅猛的突袭,正捂着脸的男人显然毫无防备,但从他的披肩下忽然钻出一条漆黑的小蛇,迎着季秋张开大嘴,原本小巧的头颅陡然增大,眨眼间,那大张的蛇口便扩得比季秋还要大,大有把季秋一口吞下的架势。
好在季秋反应够快,双手握住弹出的毒牙,双脚抵住蛇的下颌,竟然就这么撑住了。
不过还是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他腰部发力,一个后空翻跳出蛇口,生生掰断了两颗毒牙,他把毒牙扔到地上,上面还沾着丝丝血迹。
(他受伤的手该不会已经恢复了吧?真是可怕……)
萧梧栖在一旁啧啧惊叹:“这不是隔壁班苗雨的防身灵器[吞云蛇]吗,我想借来玩玩她都不给我,说是会主动攻击想要对主人不利的人或物,凶得很。”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种生物灵器也很难得,看来这个家伙真是连压箱底的宝贝都放出来了。
那人的脸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不知在季秋身上赔了多少灵器,即便能暂时活命,却始终无法摆脱季秋。
当然,他必须死在这里,因为这里已经是山脚了,再往下走,就是北岭村。
白契看了一眼怀中的令牌,从他趴下的那一刻起,令牌就一直在发光,眼前这个家伙想必就是那个被暗物质污染的人了。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心气味好刺鼻。)
白契投去嫌恶的目光:“你到底要干什么?”
问出这句话时,他也没想过会得到回答,然而那个男人偏偏哑着嗓子回答了他:“还差一点,还差一点我就可以拿走妖族的秘宝了……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妖怪!”
(秘宝?)
白契瞟了一眼萧梧栖,原来如此,那些人口中的秘宝和祭品不仅仅是蛊惑的内容啊。
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衣袋里还有放着暗物质(秘宝)的空白方块呢。
“季秋,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你随意。”
季秋会意地点点头,算是没了后顾之忧:“你们走吧,接下来是我一个人的工作了。”
“不,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走掉?”萧梧栖现在很激动,就算插不了手,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