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土桥收缩的速度太快了吧,白契一望无际的漫漫长路,就在这么几分钟内尽数缩进了绝情崖顶,不知去了何方。
趴在上面的白契自然是在土桥缩入断崖顶的瞬间被甩到了地面上,磕得胸口生疼。
“咳咳…咳……呕!”
他被呕吐物呛得涕泗横流,随手扶了个旁边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弯着腰咳嗽干呕。如果换做平常坐过山车,他下来一定会非常晕;现在他却不怎么晕,只不过是快得心脏病了而已,惊吓过度且爽快吐过以后无论什么感觉都显得无所谓了呢。
“咳咳、呃…咳!这里,呜,这里是哪里?咳咳!”
白契通红双眼中噙满泪水,半眯着看不清周围景象,虽也是灰蒙蒙一片,但却不似之前的漆黑。
“咦?月光?咳!”
他仰头看去,黑暗夜空中透露出无垠的深蓝,一轮圆月悬在他的头顶,银白月光映着点点星辰,它们跳动闪烁的俏皮样和白契满脸见鬼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他怀疑自己是因为眼睛里的眼泪太多,误将闪电看成了月光,于是低下头用衬衣领子擦了好一会儿眼泪,再抬头一看,哦,确实是月亮。
“喀啦…飒……喀啦…飒……”
“嗯?”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以为自己被风声折磨出幻听了,拍了拍耳朵。
“喀啦…飒……喀啦…飒……”
“还有?”而且声音好像还越来越大了?
就在他加大力度拍打耳朵时,突如其来的恶臭钻入他的鼻孔,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呕吐感再一次沸腾起来。
“这什么……卧槽!”他循着气味猛然回头,只见自己身后十几米处,一坨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正在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向他靠近着,在地面上留下明显的拖痕和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黑色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