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仁德带的人,都是些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
但就算这,魏叔玉也不是对手呀,怎么着人家十几号人呢。
没办法,看着也躲不过去,魏叔玉所幸不躲,把头往前一凑,拍拍脑袋道:“来来来,想弄死我是吧?就照着这里来?”
“呃”
魏叔玉这么一整,所有的书生都愣住了,贾仁德也是。
大家都是文明人,谁见过魏叔玉这种混混气啊。
当然了,也有点不敢了。
“魏酒鬼,少在这撒泼耍皮,你这样的下贱胚子,打死也是为圣贤正风,为世人除害”
但只瞬间,贾仁德就暴怒道。
“哈,我下贱胚子,那你贾大少聚众杀人,这叫啥?目无王法吗?”
魏叔玉冷笑着。
心里却很疑惑,不知道贾仁德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少血口喷人,你好歹也是读书人,如今却在这沿街叫卖,赚那铜臭之物,给先贤丢脸,为书生抹黑,本少打死你,又有何不可?”
贾仁德气的直哆嗦,泡沫星子横飞。
“你就为了这点小事?”
魏叔玉愣神。
现在明白了。
唐朝的时候,读书人虽然没有后世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想法,但却也是很高傲的。
而相比读书,商人的地位就要低上很多了。
而这会,看来这贾仁德就是为了自己摆摊这事来的。
“小事,好你个魏叔玉,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贾仁德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本来是从不出门的,可刚才却听家里的仆人说,魏叔玉这个大酒鬼,居然在官道上叫卖。
顿时就生气了,立刻带着人赶来。
目的就是阻止魏叔玉这个不知羞耻的家伙。
这样的事,在他看来,已经是大事了。
可魏叔玉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简直侮辱圣贤。
“来人,给我打”
随后更是再次爆喝道。
“等等,都等等”魏叔玉脸色大变:“贾仁德,你说我侮辱圣贤,我且问你,何为圣贤”
“圣者,无所不通,贤者,无所不达,本少虽非圣贤,却也圣贤门下,今天岂容你在这丧门败风”
贾仁德趾高气昂,活脱脱一只战斗大公鸡。
“好一个无所不通,无所不达,你是圣贤门下,我也圣贤门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点手评足,妄定断言?”
魏叔玉冷笑着,前世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没想到刚来大唐,就又遇到一位。
“我,我,就凭我学富五车,熟读先贤典籍,通晓古今之变”
贾仁德快跳脚了,第一次碰到魏叔玉这种胡搅蛮缠的人。
“呵呵”
魏叔玉冷笑着,脸上满是不屑。
“你笑什么”
“我笑某人井底的蛤蟆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广”
贾仁德一阵气急,魏叔玉却不紧不慢的。
“你,你敢嘲笑本少”
“可敢与本少一比”
下一刻,贾仁德更是咆哮着道。
自己在这周围,可是有着第一才子的美名的,又怎么会让魏叔玉一个酒鬼嘲笑。
“不敢,不敢”
魏叔玉笑笑。
“哈哈,本少就知道你不敢,你枉为读书之人,枉坐先贤门下,你和这世上的贱商劣农也无两样”
贾仁德嘲笑着,周围的人也是哈哈大笑。
“我不敢和你赌,是怕输的太惨,成为那真正有辱先贤的人”
魏叔玉却陡然冷笑道。
“你放肆,贾少才高八斗,岂容你污蔑”
“对,可敢和我们贾少一赌”
“贾少,和这家伙赌了,也好让他知道,先贤门下不容有损”
周围的读书人暴怒。
“魏酒鬼,既然如此,那你和我赌一场,看看到底是谁有辱先贤”
贾仁德更是脸色铁青的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可别不认账”
魏叔玉笑笑,扣了扣鼻孔,才淡笑道:“比什么?”
“昔日曹植七步成诗,贾某虽然不才,却也愿意赋诗一首”
贾仁德冷笑着。
“好”
“贾少赋诗,太好了”
周围的读书人也大叫着。
“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一场诗文斗,当真好事连连”
“哈,诗啊,尽管放吧”
魏叔玉怪笑着,周围客商也哈哈大笑。
“你”
“口舌之利”
贾仁德一怔,随后才沉吟片刻朗声道:
“红绫羽裳话离别
白雪纷飞盼君归
忽闻使君穿云箭
蓦然回首百年身”
“好,离别之苦,贾少好诗”
“真是好诗”
周围那些读书人一脸佩服,连连叫好。
贾仁德更是昂首挺胸,趾高气扬。
“确实好湿,湿的我都醉了”
魏叔玉怪笑着:“不过你要是个娘子,我可能会有兴趣”
“哈哈哈”
周围的客商也都哈哈大笑,谁不明白魏叔玉这是故意说人娘炮呢、
“你,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来什么”
贾仁德满脸阴沉。
“那你听好喽,最好拿纸笔记下来”
魏叔玉淡笑着,清了清嗓子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唐朝官道最多的还是官人和客商,但不管是谁,这些人,都是常年行走,腥风血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