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姐越来越啰嗦了，是不是姐夫经常被你唠叨？”
“皮痒了？我大概二十分钟到车站，你直接去西站口，挂了。”
一路畅通，不到二十分钟，陆千舟就到了车站。
停了五分钟，就看见换了发型的陆千朗拉着一个行李箱，背着双肩包走过来。
打开后备箱，陆千舟也下了车。
“姐，我自己能放。”
陆千朗提起行李箱，避开陆千舟的手，轻松地放进后备箱。
“你怎么回事老姐，我这么大人了，这种体力活还需要你来帮我做吗？”
“是是是，赶紧上车，今天回陆苑。”
坐进车里，陆千朗扣好安全带，看着开车的人，欲言又止。
“你看我很久了，有话要说？”陆千舟忍俊不禁，实在是他的视线明显到无法忽视。
“你怎么……”
“……要回陆苑？你想问这个？”
“嗯，直播我看了，何必回去看见陆思余那张脸，看着就来气。”
“千朗，知道那段录音是哪儿来的吗？”
“总不会是陆思余给你的。”陆千朗答得斩钉截铁。
他才不信陆思余会主动给陆千舟录音原版，如果是她给的，记者那通电话她就不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了。
“不是她，”正巧红灯，陆千舟停下车，手指一下下敲打在方向盘上，“是妈给的。”
发布会当天的凌晨，她收到一封匿名的邮件，里面只有六个字和一个录音文件。
【千舟，别怪思余。】
所以，即使是匿名发来的邮件，因为这六个字，仿佛也扣上了陆母的姓名。
那么多天没有关心过她一句，最终还是因为怕结果她会对陆思余做些什么，而主动发来了这段录音。
“如果不是这段录音，那天，我可能不会手下留情的。”
至少，她还可以安慰自己，妈妈也是担心她的。
“千朗，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前方红绿灯已经进入倒数十秒，陆千舟盯着那不断减少的数字，扯开一个看似轻松的弧度。
“笑得丑死了。”陆千朗把头偏向车窗外，偷偷吸了吸鼻子。
车窗外的世界匀速倒退着，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最不坏的就是你了。”
“陆千舟，你一点都不坏。”
“要是有人说你坏，那一定也是那个人坏。”
陆千朗说话的时候，脸依旧对着车窗外，眼眶略微有些泛红，他伸手按下车窗。
寒冬的风一下子灌进来，他又赶紧关上，然后扭过头皱眉碎碎念道，“风太冷了，眼睛都给我刮痛了。”
陆千舟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少年清朗而坚定的字句悉数进入耳朵里，明明是轻柔的，却像是一把敲打在耳膜上震耳欲聋的鼓。
“姐夫呢？”
后半程的车厢一直都很安静，快到陆苑的时候，陆千朗突然想起直播里那个一直以保护姿态坐在陆千舟身旁的男人。
姐夫？
陆千舟一个刹车，和陆千朗顺着惯性往前倾，又被安全带勒回了座椅靠背。
拍了两下脑门，她才想起。
今天提前下班的时候吴世琛和吴世谦正在会客，后来直接就忘了给他说一声今天不回吴宅吃饭的事。
“你没给姐夫说？”
陆千朗揉着被安全带勒得有点疼的锁骨处问陆千舟。
还好是冬天，穿得厚。
“嗯，下车吧，我给吴奶奶打个电话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