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决战末
长长的战线上，那些翼军惊惧之余，一个个战力大减，面对汹涌而来的夜军毫无抵抗之力。因为兵力分散，混在人群里盾牌兵还起不到作用，只能分开被夜军击杀，张大胆带着骑营军士总算等到出头之日，一个个骑兵在翼军的阵营里横冲直撞，打乱翼军的队形，给后面的步兵制造攻击机会。有骑兵冲锋，战斗变得更加容易。
没多久，翼军大面积出现溃败之势，陷入包围中的翼军一边想着他们前面有多少敌军，一边想着他们后面有多少敌军，首尾不顾，精力还难以集中，仿佛每个人都觉得随时都会被后面的夜军偷袭般。
翼军顾前顾后的行为给夜军提供更多的攻击机会，许多夜军都是趁面前的翼军不备及时出手，将翼军击杀，如同刚才翼军主力大举进攻时击杀惊慌失措的夜军般。
随着大量翼军战死，翼军的败势已经无法阻止，尽管阮启灵明知夜军的援军只有三万数，还是无法应付，许多翼军被分开后，就连执行军令都难，在第一时间没能调集足够人手的情况下，阮启灵再没有集结兵力的可能。
现在战场上一片混乱，翼军和夜军已经完全混到一起，阵型的作用已经不大，打的还是双方的士气。现在许多区域的翼军与上面断绝联系，得不到具体指令，只好由带兵的将军依据现场形势决定是往前冲还是往后退，结果一会往前冲，一会往后退。
翼军的火力集中在哪个方位，那相反方位的人就会遭到一片屠杀，导致死伤越来越多，翼军的做法毫无战术可言。
在夜军的前后夹击下，好似十几万翼军都是纸糊的般，雨一淋就倒，没多久，局势发展到不可扭转的地步，阮启灵已无计可施。不久前还是胜券在握，一转眼却兵败如山倒，强烈的打击即便以阮启灵八阶武修的心智都不能承受，颓败地坐在战车上，阮启灵知道自己已经输掉一切。
今日一战，翼国的所有兵力都葬送于其手里，没有军队，翼国离亡国不远，国土终将被外敌占领的结局无法想象，翼国上至国君下至黎明百姓所有对自己的期望全都破灭，一瞬间，阮启灵感觉到有一座重山压在自己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种深深的绝望感随之产生，阮启灵突然有一种自裁的想法，或许只有一死，才可以谢天下，但战场上还有那么多翼军的性命，阮启灵还不能不管。
“撤军，”像是从巨大的折磨中恢复下来，一瞬间，阮启灵老了十岁，原本冷峻的脸上无端地多出几条皱纹。
本来是一场死战，阮启灵下达这样的命令便意味着阮启灵已经不报获胜的想法，还活着的翼军能逃多少是多少，甚至不必护送统帅撤离。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锣声在战车胖响起。
“元帅有令，撤军，”下一时间，一些传令官四处奔走传达军令。
没多久，阮启灵带着一支队伍强行冲破夜军防线，直奔林子而去，在雨中，翼军的身影显得更加仓惶，而在他们后方，还跟着完全陷入疯狂对他们紧追不舍的夜军。
之前，赵旭明确下令，不放过一个翼军。再加上许多夜军的确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所以他们绝不会让翼军轻易逃走。现在翼军要逃，他们杀的更加卖力。
在夜军愈发汹涌的攻势下，得到军令后的翼军完全失去斗志，一个个只想冲出包围逃生，自然又与阻挡他们夜军发生大量摩擦，只是死的多的还是翼军。雨中，无数的杀戮景象令翼军的死状更加凄惨。到现在地上已经满是红色的液体，夜军正是踏着尸体作战。
一段时间后，等翼军大都冲出包围时，大约还剩五万兵力，之后又被夜军追杀几十里地，最终还剩下两万余人四散逃到荒山野岭之中。等翼军消失，夜军没有体力再追时，战斗结束，停下来的夜军中那些还能站着的人一个个眼前一片茫然，失去敌人，仿佛也让他们失去了意识。
“翼军败了。”
……
直到有一些军官带头大喊着翼军战败时，一些士兵才慢慢反应过来，然后由一些人带头，长长的队伍从前到后，无数人接连大喊起来，“翼军败了。”
一片欢呼声中，那种获胜后的喜悦之情很快将夜军包围。对于那些第一次参加战争的新军来说，这场胜利更加来之不易，所以他们能活下来更值得高兴。
此次双方决战，夜军战军死七万余人，翼军战亡人数达到十四万，虽然最终夜军取得胜利，但代价还是大的令人难以接受。对付翼军十几万兵力，夜军却比上次在无风城战死的人数还多，足以体现战争的可怕。
一段时间后，上面将军领着士兵回去时，一路上尸体冲走不少人的喜悦，许多人一路作呕或是干脆呕吐不停，好不容易回到营地附近，战场上的惨烈景象更是令人无不动容，即便是已经在生死间徘徊过数十次的老兵，一个个都无法直视那满地尸体鲜红一片的战场。
战场上还有不少尚未死去的人苟延残喘，或是等着被救，或是等待死亡。等上面将军把活着的士兵绕着战场带回营地时，赵旭一边命人把伤兵送到帐篷里，不让伤口持续被雨水感染，一边让人到战场上搜救还活着的夜军。对于那些还有可能活着的翼军，赵旭的命令是杀无赦。
在这两件事情之后便是清点伤亡以及处理战场问题，因为下雨的关系，地面泥泞，按照赵旭的意思暂时只能将两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