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长老对视一眼,摇摇头:“我们只能……尽力。”
这两个长老是云蒙派疗伤治愈这些事情方面的权威,既然他们没有说会死,所以不管是华泠雨也好,还是主事长老也罢,都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
治疗的过程,持续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里,华泠雨本来是拒绝吃任何东西的,结果却被主事长老臭骂了一顿。她幡然醒悟,开始吃饭,开始修炼,开始努力的变回以前的样子。
孩子不能没有爹爹,同样的,孩子也不能没有一个健康的娘亲。
主事长老太了解华泠雨,所以每句话,都说到了她心里最柔软,最在意的地方。
三天三夜之后,许云凯依旧没有醒。
“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两个长老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走了。
主事长老命人把许云凯送回他住的地方,也摇着头走了。华泠雨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华泠雨一直很安静,不说话,也不哭不闹,只是照顾着许云凯。
她喜欢他吗?其实,似乎还是并不怎么喜欢的,但这也并不代表可以有人伤害他。
许云凯对于华泠雨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从小到大,一直到现在,她一直被别人冷眼嘲讽,到了最后,别人是害怕她。
他是第一个接近她的人。除了华御尧之外的,第一个人。
华泠雨还记得许云凯最开始的时候的话,他伸出手,温和的看着她:“你长得真好看,我叫许云凯,你叫什么?”
这是最开始的见面。
之后的见面,似乎都顺理成章。她被云蒙派的长老们拉拢,而他,是里面的佼佼者。
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喜欢,习惯了他的追随。当这样的习惯,在忽然消失之后,华泠雨是慌乱的,可以说,甚至是有点崩溃的。
虽然后面的事情都在往一个完全不可控的方向走去,华泠雨恨他,却也不至于真的想要他死。
许云凯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七天七夜。他只觉得全身都疼的厉害,五脏六腑,甚至连同经脉一起,都疼的几乎叫人崩溃。
他尝试着催动灵力,却发现丹田内充盈的灵力,早就荡然无存。
“啊!这是怎么回事!”许云凯大叫起来,迅速爬起来,把手边的东西几乎全部毁掉,整个房间里,瞬间就变得乱七八糟。
华泠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赶过来,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先是通知了长老,这才将他扶起来。
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因为他的剧烈挣扎和刚刚的疯狂,再次裂开,渗出鲜血。
“怎么了?”华泠雨说着,将他扶到床上。
许云凯一点都不能冷静:“我要去杀了华御尧,我要杀了他!”一边说着,很激动的开始挣扎。
华泠雨毕竟是个女子,根本就控制不住,无奈之下,只能催动灵力将他束缚住。
许云凯一边怒吼,一边骂着难听的话,脸上青筋暴起,怎么看,都不再是那个温和的人了。
等长老来的时候,许云凯也已经挣扎累了,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眼中几乎没有了焦距,也看不到以往的神采。
“就知道会这样!”长老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你能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指望什么?许云凯,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一句话,就给许云凯判了死刑。
修为没了,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修为,让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就这么没了。
“啊啊啊啊啊!”许云凯大叫着,叫着叫着,眼角就落下泪来。
长老没有安慰他,只是摇头:“华泠雨,你好生照顾他。”话语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切和温和。
华泠雨心凉了半截,但还是点头。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这七大门派本就竞争激烈,在一个人失去了存在价值之后,身为一个门派的长老,自然不可能再对他和从前一样。
没直接赶出去,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然而,许云凯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的性格,在这之后就完全变了。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的就要大发雷霆。
华泠雨只能忍,因为以前的时候,许云凯就是这样忍耐她的。
云长歌这边,只一日的时间,她就已经完全好了,所有人都放下心来。
“你最后给我喝的那一滴金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云长歌脸色虽然还不太好,却已经有了力气,在吃饭的时候,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液体被我喝下去之后,自动就到了含羞草的根部,渗透进去,就扩散到经脉和四肢了。”云长歌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想明白。
华御尧嘴角微勾,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曾经也得到过一片神叶,但这东西对我来说没用。谷风和谷雨觉得就这么丢掉有些可惜,翻阅了各种典籍之类的东西,将神叶尝试着做成了你脖子上的紫莲吊坠,说是在危急时刻,能够救命。”
云长歌越发的惊奇起来,将吊坠摘下来。透过阳光,这紫色居然变成了金色,耀眼的很。
“这……”云长歌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整天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居然是神叶做成的。
忽然间,云长歌一把抓住了华御尧,很是认真的问道:“你得到的神叶,该不会是含羞草的叶子吧?”
华御尧想了想:“不是,好像是另外一种叶子,至于是什么,忘记了。”
云长歌这才放心下来,重新将吊坠戴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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