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云长歌,让他们想起了中灵界被华御尧血洗时的恐惧。
一样的不留余地,一样的残忍嗜血。
两个长老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怕,拼了命的催动灵力,挣脱了云长歌的藤蔓,一把将华泠雨也拽出来,将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迅速消失。
云长歌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周围依旧挥动着深紫色的藤蔓,眸子里的紫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明显。
华御尧无视了她周围的危险,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小歌儿,没事了,都结束了,都结束了……好吗?”他颤抖着,背后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他因为赶着去救白灵和卫薇安,已经硬生生的挨了好多攻击。
华泠雨的攻击不留余地,他躲不了,所以早就已经身受重伤。他站着不动,只是怕自己稍微动一动,就会直接倒下,到时候,云长歌怎么办?
然而现在他哪里还会管那么多?
云长歌却听不到,只是一个劲的催动着灵力,甚至将藤蔓伸向了华御尧。
华御尧感觉到手臂和后背一阵尖锐的疼痛,紧接着,灵力就被吸走。他没有挣脱,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没事了,歌儿,我们回去好不好?”
声音温和,似乎承受着非人折磨的,不是他。
过了很久,云长歌这才恍恍惚惚的听到了声音,慌忙撤了藤蔓,才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小歌儿……你没事啊……”华御尧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几乎已经支撑不住他了。
云长歌忍住全身的剧痛:“嗯,我没事……”她放眼整个战场,四处都是残肢断臂,而御灵国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早就没了踪影。
云长歌强忍着巨大的剧痛,一步步的扶着华御尧往前走。阴黎晩和孟一风,两人也醒过来,架起唐舞烟和魏应龄,几个人跌跌撞撞的往回走。
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这场战争,即使璃国赢了,却没有一个人高兴。
云长歌几个人回了皇宫里,全都房门紧闭,每一个都面色凝重,不再说话。
云长歌扶着华御尧回到自己的房间,掏出丹药给他喂下,还要帮忙清理伤口的时候,被他制止了:“我没事,你快休息吧。”
云长歌摇摇头,固执的要替他上药。
华御尧伤的很重,后背几乎是皮开肉绽,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森森白骨。云长歌上药的手微微颤抖,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让她原本稍稍稳定的情绪再次要崩溃。
她红着眼,替他上完药,默不作声的又给他吃了一颗丹药,华御尧就昏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云长歌才支撑不住的无声落泪了。
她身上的伤口也很多,很疼,可是她不想上药,甚至连丹药都不愿意吞。她希望自己记住这种疼痛,记住这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白灵现在生死未卜,卫薇安状况非常不稳定,就连柠羞,现在也昏睡过去了。这些年来,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如果她……再拼命一点,再努力一点,如果她能够日夜不休的修炼,如果……
云长歌痛苦的低下头,双手捂脸,低声抽泣。
华泠雨,云蒙派……有朝一日她进入中灵界,第一个铲除的,就是他们!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云长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现在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好,她不能倒下,唐舞烟他们也全都收了非常严重的伤。
一想到这里,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个个敲开他们的门,将疗伤的丹药递给他们。
几个人看着云长歌清冷的神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力道不算大,却蕴含着太多太多的意思。
云长歌似乎又变成了最开始的那个她,沉默寡言,几天都很难说一句话。她像是疯了一样的修炼,不眠不休,不知疲惫。
周枫玄派了好些太医来,却都被赶走。
几日之后,忽然传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御灵国皇帝死了。
云长歌安静的坐在朝堂之上,看着周枫玄:“把御灵国也兼并了吧。”然后转身就走了。
皇帝是她杀的。她本应在战场上就杀掉他,只是中灵界参与进来,根本就无暇顾及了。御灵国皇帝,虽然不算整件事情的源头,却也推波助澜了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大概两个月之后,云长歌几个人的伤才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华御尧的伤早就好了,谷风和谷雨不知所踪。
这一日,云长歌的房门忽然被敲开,她打开房门之后,顿了一下,半晌没有说话。
“乖徒弟,不认识我了?”门口的男子依旧笑的温和,在华御尧杀人的目光中,将云长歌拥在怀里,“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样的话,云长歌忽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莫篱笙扶着云长歌坐下,自己坐在了她的对面。
华御尧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也忍了:“小歌儿,我找到救白灵的办法了,只是……需要你委屈一下。”
云长歌一听,哪里还有时间伤感?连忙点头:“我没关系,只要能救得了它,什么办法我都答应!”
华御尧微微叹息一声,看向了莫篱笙。
“魅翎派内部有一种治愈灵兽的办法,这个门派也是靠着这个才能稳稳立足在七大门派当中的。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白灵先交给我,我想办法先帮你稳定情况。”莫篱笙温和的开口。
云长歌犹豫了一下,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