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郝大心早早的就起了床,然后等着隔壁他们家出什么乱子,结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章老头跟老太太出来遛弯还跟他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呢,整得郝大心都开始怀疑昨天晚上的那个人头会不会真是一个噩梦了,看见没什么反应,郝大心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神叨叨的一门心思琢磨怎么转运去了。
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据说红色能够带来好运,于是郝大心把媳妇儿的红肚兜兜扒下来了。
扒完之后也不说话,自己也跟那儿脱衣服。
媳妇儿都害臊了,心说这青天白日咋还耍上流氓了呢,“你别这样……赶紧过来……我帮你脱……”
郝大心没怎么样,他媳妇儿先按耐不住了,“你快点儿,把那个裤子也脱了,快……”
郝嫂子还在那里荡漾呢,却发现郝大心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自己,非但如此,还把刚从她身上扒下来的红肚兜兜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就在媳妇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美滋滋的走了。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郝大心自我感觉挺良好,一脸微笑的在外面来回乱逛,村里老少爷们儿都纳闷儿,心说是中邪了还是咋的,挺冷的天儿连外衣都没套,就穿着件红肚兜兜在那里来回走溜,完了还见谁都打招呼,老热情洋溢了。
郝大心在外面傻了吧唧的站了好半天才等到村东头的那家小赌肆开门营业,一看他这德行,老板都愣了,还劝他呢:“都这样了……就别玩了……你回家吧。”
看他就穿一件肚兜出来以为他是输成这样了。
郝大心丝毫没有理会赌肆老板那古怪的眼神,大手一挥,掏出一大把钱啪的往桌子上一拍,那意思是我有钱,玩儿得起。
“得嘞。”老板也没多说别的,招呼媳妇儿给郝大心沏壶茶暖暖身体,然后自己转身出去张罗人手凑局子去了。
这样的小赌肆不比那些赌坊什么的规模,就是个人家开的,一般都是村里人没事儿凑一起玩玩图个热闹,老板不怎么跟着掺和,连份子钱都不抽成,只挣点所谓的茶水钱,就相当于麻将馆收台费一样。
没一会儿工夫,就来了两个志同道合的牌友凑上了局子,一个是郝大心他们家隔壁的那个老章头,就是昨天晚上扔人头的那个,另一位则是一个少说得有三百来斤的大胖子,走两步路浑身肥肉都跟着乱颤,明显不是村里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衣着华贵穿金戴银,富态得简直不能再富态了,简直是个暴发户,这一大清早的,赌肆老板也是实在找不着人了,正好看见这么一位在村口溜达,二话不说就给拉进来了。
郝大心可不管来的是谁,他现在就一门心思认准了,自己今天肯定能赢,拍拍身上的红肚兜兜挨着个儿的问人家:“你看我今天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有点不一样。”老章头点点头,表示很敬佩,心说我要像你这样,
今天回家非让媳妇儿打死喂猪不可,胖子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他没搭茬。
这仨人说实在的也没啥太多共同语言,人齐了就开始耍钱,也不知道是红肚兜起作用了还是咋的,一开始郝大心竟然赢了,而且还赢了不少,老郝当时就膨胀了,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又接着玩,赌徒常有这么一种心态,输了总盼着赢回来,赢了就总想着再多赢一些,总带着那么一点心怀侥幸的小幻想陷入病态的恶性循环,于是到最后老郝连裤子都输了。
郝大心死的心都有了,本以为穿个红肚兜兜能转转运赢点钱回家,没成想回头连裤子都搭里了,倒是光着屁股童真了一把,那也不解决问题啊。
其实不光是郝大心输,隔壁老王头也跟着输了不少,玩着玩着那个大胖子就跟如有神助一般,闭着眼睛都能赢,搞得郝大心跟老王头叫苦不迭,散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郝大心穿着肚兜光着屁股抱着胳膊在村口瑟瑟发抖,尤其是看那个大胖子拎着自己的裤子,控制不住一个劲儿的哆嗦。
郝大心也很纠结,想回家吧,怕媳妇儿跟自己算账,不回家吧,就感觉胯下凉飕飕的,这么在外面冻一宿也够呛,而且就算挨到天亮也是个事儿,就他现在这么打扮,谁看见都得拿他当流氓抓起来,正踌躇间,那个胖子走了过来,晃了晃手里的裤子和钱袋问他:“想要么?”
“想啊,那肯定都想啊。”郝大心想都没想回答道,心里边儿也犯嘀咕,心说能有这个好事儿?没想到那个大胖子二话没说当时就把裤子跟赢的那一袋子钱递了过来。
“这个……不太好吧……”郝大心虽然迫切的想要要回自己的裤子,可是毕竟萍水相逢,而且还是赌桌上输给人家的,碍于面子有没好意思接手。
“拿着吧,没什么的不好的,你都输成这样了,还怕多不好。”大胖子不是一般的敞亮,硬是把裤子跟钱塞给了他,“拿着吧,这都不叫事儿。”
“那……谢谢啊。”郝大心眼泪都快下来了,心说这是碰见活菩萨了,上来就要拥抱,给胖子吓得紧忙往后退了两步,“有事儿说事儿啊,咱别动手动脚的行不。”
“呵呵,这位兄台不是村里人吧。”老郝尴尬地搓了搓手道:“看您这一身雍容华贵的,想必是城里人吧。”
“嗯。”胖子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冷不丁的有点接受不了别人这么热情。
“老哥贵姓?”郝大心也是没话搭个话,毕竟人家平白无故的给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