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菲嬉笑一声。“小师叔祖，你没觉得这位大叔很眼熟吗？”她偷眼看林天豪。
林天豪汗流浃背，正抱着水壶咚咚咚地灌水呢，就好像没有看到德泽一样。
容真仔细打量德泽。
德泽把脸板起来，做了个肃然端正地表情。
容真眼睛陡然登圆了，他看向李蓉菲，李蓉菲点点头。
“老……神尊？”容真激动得都结巴了。
德泽嗯了一声，继续控制着米汤地搅动。
“俞山门下弟子容真拜见神尊。”容真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
德泽又嗯了一声，挥手就把容真给托了起来。
“师妹，你看看这米熟了没有？咦，你刚才叫他什么？”
李蓉菲看了看“锅”里。“还得再煮两分钟，太硬。叫他小师叔祖啊，我现在是外门弟子。他是核心弟子，辈份高。咱们各论各的。”
德泽笑道。“对，各论各个的。按灵界门的辈分，你得给我磕头！”
李蓉菲不犹豫，立即作势叩拜。
德泽连忙摆手。“诸神有界内不拜之礼。你可别拜我，一会儿把我拜死了，我没地方喊冤去。”
德泽走到李蓉菲身边，帮着她把米捞起来，扔进章鱼的口里。
章鱼内部是空间容器，能装下不少东西。
李蓉菲可没有能晾晒万斤仙米饭的器具，只能这么连汤带水地扔进章鱼里，由章鱼来烘干。
李蓉菲本来也没真拜。“不拜之礼？”
德泽点了点头，却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小师叔祖，什么叫诸神界内不拜之礼？”
容真走到灶前来，跟着过来的还有林天豪。
林天豪是来抓饭吃的。
李蓉菲给林天豪盛了一大钵，给了他木勺，让他端一旁去吃。“你慢点吃，别烫着。烫伤了舌头，可没有药给你医。”
林天豪笑着捧了大钵，往旁边挪动了几步，就地蹲下，开吃。他就蹲在德泽脚跟前。
容真道：“姐姐真笨，这也不知道。诸神界内不拜之礼，说的是在世界内部，众神灵彼此之间，无论双方神阶差距多大，神阶低的一方都不需要向神阶高的一方行拜礼。”
“这规矩……”很不符合等级社会的规矩。
李蓉菲看了一眼德泽，估摸着他不会愿意解释一二，就还问容真。“为何？小师叔祖，你知道吗？”
容真骄傲地说：“我当然知道。神者，有世界伟功者。神之功，福泽全界生灵。圣祖初为神官时，神帝蚩褚要圣祖行跪拜大礼。”他口中的“圣祖”是指圣尊莫姆。沐华界这么敬称莫姆。
“圣祖曰：吾神阶虽不高，功虽不重，然曾在幽水河畔阻杀凶魔，汝先祖因吾而活命。汝敢受吾跪？蚩褚不信，令跪。圣祖遂跪之，蚩褚当场吐血，逃奔界外，终身不敢回。”
“拜一下，就吐血了？这么夸张？有点扯。不会是吹牛的吧？”李蓉菲不信。这故事定然是故意编出来美化莫姆的。
德泽说道：“自然是真的。我辈修真之人，渡过神魔劫，摆脱世界天道的束缚，乃是逆天之事，本不为世界所容。神因为于世界有功，得以重回故土，而不受天罚。但是，神重回本界时会受到更严厉更苛刻的天道束缚。”
“世界因果之力，便是天道加在神灵身上最严厉的一道枷锁。受了别人的恩惠，便是有了因果。尤其是种族生死大事，世界天道都会一一记录。天道不要求必须报恩，但若神灵做成恩将仇报之举，就会受到天道倾力碾压。”
“比神魔劫更强大的天劫吗？”容真仰着小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