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社会与当时已经不同,已经没有这么多阴暗面了,在酒桌上你还是要给人家面子的,这就是行矩,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人人都必须奉若圣旨,否则你就在这里受同业的唾弃排挤,
想当年港内大哥级人物曾志伟就因为说话不着边际犯了行规,结果被人修理进医院,都没敢出声。
发觉杨灿脸色有些不看好了,作为调停人的林百欣连忙欲抢过酒杯,笑呵呵地说:“颜小姐是歌手,不能喝酒,不如就由我林某人带劳吧。”
黄河岳躲开他的手,眼睛鼓得如青蛙一样,语调就有些不友善:“林老板这话可就没道理。”指了指周洋生带着绷带的脑袋:“你瞧瞧我侄子的脑袋成什么样子了,他被人修理的时候可没人替他。”
黄河岳看上去在刚才就因为郁闷喝了不少闷酒,说话的时候吐着酒气,微醺的样子,竟然说完就直接把颜尚熙的手拽了过来了,很蛮横地道:
“妈的~!出来当新人装什么清纯,又不是要脱你的衣服,喝两杯酒而已,别人王菲当年都喝得到吐。”
这样情形,尹天照他们均是一脸愤慨却敢怒不敢言,这般的景象在香港每年不知道要发生多少遍,手模特,在公众面前又如何光彩夺目,只要你踏入这个圈子,你就要把自己当成最卑微的笑角色,这些各行各业的话事人,人人都会有机会骑到你头上,你也只能强颜欢笑。
香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这就是行规。
颜尚熙虽然手被捏着有些疼,却没有半分的犹豫,只是忍着委屈想要去接过那杯,没想到却同时被两只手架住了,杨秀雅与杨灿一左一右拦住了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杨秀雅已经冷笑着抢过了那杯酒。
当然她不是拿来喝得,而是拿来泼得,用纯熟无比的动手,手腕一翻“啪啦”一声就把整杯就泼在了黄河岳的老脸上。
黄河岳刹那间酒醒的同时,整个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包括几位天王天后级的艺人都愣住了,被彻底震住了,像是这样各方大佬云集的场合,他们向来都是陪笑陪酒的小角色,怎么会有艺人敢对“老板”撒野!?
疯狂,简直是太疯狂了,大家的眼中看杨灿与杨秀雅的神态里充满着难以置信,荒诞中甚至觉得有些恐惧,好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似的,特别是刚才与杨灿一番深谈的林百欣更是诧异无比。
“你们~!?黄生有没有怎么样,混蛋!!” 黄河岳旁边的几个乐周刊的人都大声地呵斥起来,一副想冲上来动手的模样,还好周洋生拉住了他们。
只见黄河岳用手摸了摸自己脸,沾着酒放在嘴巴里舔了一下,竟然没有丝毫怒意,反而笑了起来,对着孙国豪拱了拱手:
“九叔,你也看到了,这次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有些人不把我们这些香港同业放在眼里,以后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地道了。”阴沉着脸,一挥手带着自己人呼啦啦地离开了,连看都没看林百欣一眼。
然后所有的平面传媒,都是极为有默契同时起身,过来与林百欣与孙国豪道别后离开,摆明着与乐周刊同一战线,他们看杨灿的眼神都分明都是一个神态。
“区区一个内地人,为了一个不让旗下女艺人喝酒竟然敢触犯这么年多的行规,简直是太目中无人了。”
所有剧组的人都感觉一股极为巨大的压力笼罩在自己头顶,呼吸都有些困难。
原本婚礼其乐融融的氛围显得极为古怪,剩下的人均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林百欣的新婚夫人走了过来,坐在了黄河岳原本的位置上,对着杨灿敬了一杯酒:“杨先生,我敬佩你。”转头望着丈夫笑了笑:“跟人家学学嘛,当年你怎么那么窝囊。”
林百欣苦笑起来摇了摇头,二十年前,他这位夫人当时还是丽声电视台的艺人,当时也没少被人委屈,自己当年可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的,这种一时痛快换来的后果通常都是让人痛不欲生的。
没想到这杨灿根本就没把自己那番话听进去嘛,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这该如何收场?
九叔孙国豪面色颇为古怪,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叹了口气笑道:“杨先生这怒发一冲为红颜的气魄,可真是旁人都学不来。”
孙国豪的话中有话,吴三桂可是没落得什么好结局,暗示杨灿的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了,只是特区政府的支持已经下来了,他孙国豪话已经说出来了,可谓是骑虎难下,再不情愿也只能站在杨灿这边了。
杨灿不以为然地与杨秀雅默契地在桌下面拍了拍手,互示一笑中也赞许她出手很快,这才转头过来,脸上尽是轻松地笑容:“九叔,敢问一句这个所谓的行规是谁定下来的?”
“几十年了吧,大家也是都是按照这样做的。” 孙国豪夹着菜,想了一想,倒是很好奇杨灿问这话的目的。
杨灿声音清亮无比,毫不示弱地扫过林百欣与孙国豪:
“据我所知,美国那边从来没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