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感觉自己仿佛被遗落在了世界的角落里,或者说就像是在众人面前被血淋淋地拨开,所有的疼痛在瞬间侵入心肺,让她几乎不能够呼吸。
怎么办?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冰窖,浑身上下冷的不行。
虽然说在场的除了她以外只有两个人,可她还是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密密仄仄的,几乎要把她洞穿。
几乎要让她窒息的疼痛,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的不适。
裴尚浅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浅浅,你怎么了?”男人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夹杂着一些小心翼翼和悔恨。
他是在后悔么?后悔什么?
明明都是她的错啊……为什么他要这样?
裴尚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是一时的情难自已,可是涌上来的情感却几乎将她吞没。
“浅浅,你不要这样,是我错了。”裴知琛整个人就慌了起来。
这么多年下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或者一件事让他如此的心慌。裴尚浅,是唯一一个,以后也只可能只有一个她。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说了啊。”
大概是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裴知琛几乎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罪该万死的地步,裴尚浅终于出声。
软软的声音里面夹杂着一丝很难以让人去忽视的哭腔,一下子就打到了男人的心上。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看来自己父亲说的真的没有错,这个女孩,真的既是他的盔甲,却也是他唯一的软肋。
这也是父亲一直担心自己的原因。
如果有一天,这个女孩出事了,也就意味着他被被人抓住了把柄。那个时候等待着他的,可能是意想不到的惨重后果。
可是那又如何?裴知琛颤抖的手微微抚上了裴尚浅的面颊,他并不后悔。
“好,好。我不这样说了。”他的声音夹杂了一丝安慰,还有很难才能发现的疲惫。
“恩……”裴尚浅细腻绵长地回应了一声,然后便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说实话,在这种时候,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有白洹裕在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这个围。
她抿紧了自己的嘴唇,有些难堪。
今天的她,好像的确有些任性。大概是平时在裴企那群人面前装的太久,导致情感一直没有一个宣泄口,找到机会以后,情感便喷涌而出。
只不过现在,好像很难以收场。
裴知琛深不可测的眸子一直盯着裴尚浅,注意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虽然不能完全体察出她现在的心态,但是大概的情况他还是能推测出来的。
“洹裕。”他出声,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现在能让裴尚浅感到放松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恩?琛哥。”先是一声疑问,随后对上眸子的白洹裕,便明白了琛哥的意思。
这是要下令赶人了。
亏他还在外面等了琛哥这么久,又被威胁又被怎的,到最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回去?
千回百转的心思自然是没有流露在脸上,白洹裕依旧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