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冥落下手中的黑子,宫无殇也紧随其后拿起手边的白子,抬手之际,夙冥竟大手一伸又把刚刚落好的黑子拿起下到了别处,立时扭转了棋局。
宫无眠愣住了,她竟然看到堂堂的摄政王悔棋了。
“王爷……”宫无殇开口,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嗯?”夙冥及其平静的扫了眼棋局,频频点头似乎很满意此时的棋局,一抬头恰好看到了宫无眠,神色明显一顿。
管家无奈道:“王爷,老奴没能拦住这位二小姐。”
夙冥点点头,说了句:“下去吧。”
管家赶紧退了出去,又将两个府兵叫走了,这位二小姐闯入偎仪轩王爷都未怪罪,两个府兵也没什么必要跟着了。
“你们二人怎么来了?”宫无殇起身,迎上弟弟妹妹,将目光放在宫无眠身上,神色一紧:“眠儿,你……”
宫无眠无语了,怎么今日一个两个的见着她都是一副她不该出门的表情,却猛然看到大哥衣袖下透出的一抹细布。
“大哥,你受伤了!”宫无眠斩钉截铁,一把将大哥的衣袖给卷了上去,展现在眼前的手臂上果然缠着厚厚的白布。
忽的,她一双眼睛却是看向了夙冥,仿佛认定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被认定为罪魁祸首的夙冥却心无旁骛的看着棋局,大有眼不见为净的意思。
宫无眠瞬间火了,觉得自己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噌噌两步到了他身侧。
夙冥头也未抬的示意:“来的正好,上前看看这盘棋如何?”
“王爷棋术实在……高明!”宫无眠咬牙切齿的拉长尾音。
“可你凭什么伤了我大哥?他做错了什么?”随即手一扬,黑白两子落了满地,即将快分出胜负的棋局就这样被她毁掉了。
更有一颗小小的白子生生打在了夙冥的面具上,瞬间裂开,粉身碎骨。
宫无涯与宫无殇两人皆是一惊。
前者惊的是,这个从清心庵回来变化极大的二妹妹,如今竟不惜得罪摄政王也要为异母长兄出头,后者惊的是,自己这个二妹妹如此胆大妄为,摄政王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夙冥面具下的嘴角上扬:“本王还以为你会说诸如悔棋悔的高明一类,几日不见,二小姐收放自如的性子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宫无眠压着怒火俯身一拜:“大哥与我只是平头百姓,一心只想吃饱穿暖过自己的小日子,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二小姐,您可能误会了,令兄的手臂是我伤的,与我家王爷无关。”说话的是慎独,他一直站在夙冥身后,只是被宫无眠自动忽略了。
“昨夜,令兄来王府寻二小姐,王爷不在府内,是属下莽撞,竟以为是刺客,伤了大公子,属下但凭二小姐处置。”说着人已跪在了宫无眠身后。
“你们三人都回去吧。”夙冥站起身,身上的棋子应声而落。
宫人形容的夙冥,说是摄政王对属下十分护短,如今看来所言不虚,只是还有些不解,既伤了人又不放人,还压着一晚上下棋,这是什么癖好?
不过也顾不上其他,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带回大哥。
得,想好的三种说辞一个也没用上。
见宫无眠还是一筹莫展,夙冥低着声音道:“怎么,你们不是来寻兄长的?”
宫无殇与宫无涯拱手作揖齐声道:“谢王爷。”
宫无眠也回过神,做样子一般欠了个身子。
谁知,夙冥一个急转身,又返回了她的身边,一双眼睛竟深情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怎么,你这是打算就这样走出我摄政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