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要抓住他们走私私盐的证据,一击即中,把他们全部抓住。
熊倜认真地听着老帮主说话。
他们平日都走私五船,十船盐。
老帮主近日得知一个可靠消息,最近是贩盐的旺季,他们要走私几十船盐。
为什么那么着急处理熊倜的事情,就是不能因为熊倜的事情妨碍了他们赚钱的机会。
要想抓住他们,必须要弄清楚他们是怎么走私的。
每次他们都先让盐商把私盐收购上来,然后,存储好,从盐道衙门拿出盐引,盐帮就把盐搬到船上。之后使出扬州地界的时候,河防营的管事就要护送他们过关卡。
这些私盐就流动到周围的各个省份。
“这一年,要走漏多少银子啊!”熊倜听完十分惊讶地说。
“你们跟我来!”老帮主说着把他们带到之前关押他的暗阁。
熊倜扫视了一下暗阁的布置,上次他着急没有仔细看。
他看着老帮主走到关公像的后面,启动了另一个暗阁的机关。
“哗!”地一声里面又打开了一道门。
这个暗阁很小,只有几张椅子。一面墙,墙上什么都没有。老帮主,在墙上又打了一下。取下一块墙砖,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盒子的外层有一层蓝色的布裹着。
老帮主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拍着盒子说:“这个才是最后的杀手锏。”
熊倜皱着眉头看了看夏芸,夏芸也看着熊倜。
“杀手锏?”熊倜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是里面记录着,这几年盐商和官府勾结偷漏盐税的详细账目,你要能追回来,起码有两千万两白银。”
熊倜一听十分震惊,这数目居然是两千万两白银。“那你之前给我的那本账呢?”
“那本账只是今年的。我不小心被那个兔崽子发现了,居然把我关起来造反,逼问我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熊倜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满脸疑惑地看着老帮主说:“你也太能忍了。这盒子里的东西真的有那么管用吗?”
“你来查盐税,你知道朝廷为什么查盐税,盐商们为什么不交盐税吗?”老帮主又反问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熊倜很自豪地说,“边疆战事紧急,国库空虚,朝廷急需用这笔盐税做军饷。盐商们偷漏盐税,当然是想多赚钱。”
“那我再问你,你知道不知道,盐商们实际上,每年贿赂朝廷官员的钱,也够他们多交几层盐税的了。上一任扬州知府什任巡抚,盐商就送了一个玉雕白菜,价值两百万两。”
“啊!那么多银子。”熊倜听到这个数字再次震惊了,他推算到,“你给我的那本账本是几年的税银总共是两千万两,这一次就是两百万两。那他们就可以再提高一层盐税。”
熊倜又看着夏芸,他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夏芸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老帮主又缓缓地说出来很多事。
扬州这几年,之所以偷漏盐税那么多。其实有很多原因。为什么不交,就要跟朝廷抗衡呢?这是他们集体商量的一个对策。
他们每年上缴给朝廷的盐税只有三层,有时候还不到三层。剩下的一层盐税就用来贿赂各个阶层的官员。
还有一层他们用来分给盐帮,打点一些交际,作为日常需要。实际上上他们就赚五层。
这五层之中,他们的成本又要付出一层。这样算下来,他们就占了四层。
如果,继续跟朝廷对抗下去。朝廷那天一妥协,说不定给他们一让步,以后就按照五层盐税上缴朝廷。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坐收五层利润。
他们之前用前养的官员也被他们喂饱了,甚至靠着他们爬到了更高的位置,自然也会为他们说话。
老帮主说着,又看了看熊倜。“你可知道,每一任的扬州知府,在就职之前,还要通过谁同意不?”
熊倜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帮主。
老帮主又微微一笑说:“扬州商会的会长。”
“什么?”熊倜非常吃惊,“朝廷指派官员,关扬州商会会长有什么关系?”
“这几任的知府,都是浙党和昆当的人,轮流来做。这几年,浙党的人就任要多一些,昆党的势力渐渐弱很多。”
“浙党?是什么意思啊。”熊倜对这个一点都不知道。
夏芸倒是知道一些,她补充道:“你说的是东林党内部的党派之争?”
“姑娘也是朝廷的人?不然,怎么会对东林党如此熟悉。”老帮主一下就查觉出夏芸不是一般的姑娘。
“是的,我也是朝廷之人。”
“盐商后面有官府,官府后面有他们的主子,一层层的交上去,他们主子的位置坐稳了,他们的钱才能赚得更多。”
熊倜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一些官员靠盐商给他们的钱贿赂上级官员,然后一步步往上爬?”
“这就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了。”
“朝廷拿了盐商的好处,自然会为了他们着想。即使,每任的扬州知府都换人,但是扬州知府可以变成浙江巡抚,巡抚可以变成总督。总督可以往京师什变成内阁大臣。只要他的根是在扬州,他就会继续维护扬州。”
熊倜听到这,额头上不仅冒出了一些冷汗。这关系网未免也太复杂了。怪不得皇上会拟出一份名单,要铲除这些人。不然,只铲除一个,还是没有什么大作用。
“那要是换的扬州知府,不是他们自己人怎么办呢?”熊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