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子鹿给他盯的不自在,向远处他的车子瞄了一眼,见刚才问路的女子正探头向这边张望,提醒他:
"你还不走么,你女朋友都着急了。"
霍岩仍盯着她瞧,不在意的道:
"不急,她不是我女朋友。"
忽然趁零子鹿没注意,迅速伸手扯下零子鹿的口罩,把零子鹿吓了一跳,也忘了脸上的伤,怒目而视:
"你干吗?"
"你的脸怎么了?"
不理零子鹿的怒气,径直问道。
"跌了一跤,摔的。"零子鹿给他看的浑身不对劲儿。
"怎么这么不小心。"霍岩攥紧了拳头没让手摸上零子鹿的脸。
零子鹿给他近距离地研究自己地这张脸实在难受,看那么仔细做啥?
向后仰了仰头,皱眉郁闷的道:
"别看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像狐狸精,过夏就好了。"
"狐狸精?"霍岩给她弄愣,跟狐狸精有什么关系?
零子鹿现在脸上的痂大部分都掉了,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额头和鼻梁上又连成一片,前几天看动画片‘天书奇谭’,一看里面小狐狸精那张白额鼻的红脸蛋,跟自己咋这么像啊!
霍岩听她一说,衬着零子鹿的瓜子脸尖下巴,别说,不说话还真有点狐狸精的味道,失笑,亏她有这等想象力!
"你总这么捂着,皮肤晒不到阳光,那白的地方过了夏也不容易变回去了,以后还是别戴口罩了。"
霍岩中肯的建议。
零子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两人正说话,刚才问路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下车走了过来,
"大哥打电话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零子鹿抬头看去,把女子吓了一跳,指着零子鹿尖叫:
"狐,狐狸精!"
还真是英雌所见略同!
霍岩听了控制不住又笑了起来。
零子鹿知他笑什么,那女子有点不明所以,刚才明明一老大娘,一转眼变成了年轻漂亮的女子,这荒郊野外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听她一说,零子鹿暗自摇头,中了聊斋的毒了,没救了。
这回霍岩没笑,起身对零子鹿道:
"明天上午我去你家,在家等我。"
不等零子鹿回话,说了声‘走吧’,起身看了那女子一眼,一前一后上车走了。
一头雾水的零子鹿也提前收摊回家了,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霍岩明天到她家做啥。
还真是,领导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这回口罩也不戴了,一进院就见她姐陶明月正在晾刚洗完的褥单,问道:
"不是上星期刚洗过么?"
她姐没好气的道:
"还好意思说,弄了大片的墨水渍也不晓得马上洗!"
零子鹿吐舌,昨晚看资料睡着了,钢笔尖扎进褥子阴了一大片墨渍,打算早上起来再洗,结果一早起来摸索着一划拉就叠起来干活去了,早忘脑后去了。
陶明月抖了抖褥单上的褶子,对零子鹿道:
"还不进屋吃饭,傻站着干啥!"
零子鹿边吃着饭边问:
"爸和陶陶呢?"
陶明月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温柔笑容:
"你姐夫骑摩托带他们去镇上赶集去了!
"咦!零子鹿诧异。
陶明月解释:"你姐夫最近一直在家帮着干地里活儿,还有他妈家的,要不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整天往这跑。"
零子鹿试探着问:"姐夫他提到过我么?"
陶明月笑:"放心吧,你姐夫后悔了,决心以后好好过日子。"
零子鹿心道这人还真是欠揍!
陶明月迟疑了一下,又道:
"不过,他妈可恨坏你了,以后看见她躲着点儿,老人家,咱们惹不起。"
零子鹿明白,老太太浑身上下哪儿都金贵,就那性子,见着了绝对
得绕着点走。
姐俩正说着话,陶老爸拎着一大代东西回来了,零子鹿一看有鱼有
肉还有熟食和小菜,一一放进冰箱,不用问,一定是她姐夫孝敬的,陶陶同学则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家消费去了。
零子鹿夹了两筷子小菜继续吃她那不中不晚的下午饭。忽然想起霍
岩要来的事儿,同她姐说了,该来的是销售人员或技术人员,他一个大领导哪有功夫走访像她这样的小客户,来能有啥事?
零子鹿的姐姐是个过来人,心里一合计有了点眉目,不过不敢肯定,听零子鹿的意思是个大领导,上次来时她又没看见。而如今零子鹿又是一个养猪的小村姑,能看上零子鹿?若零子鹿还在公司上班倒有点可能。
不过,人没见过也不好说,想了想,问零子鹿:
"那个叫做霍岩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零子鹿想了想,引用李霞的名言:
"超级白骨精,优质金龟婿。"
陶明月在学校也常看报纸杂志之类的,想了一下就明白零子鹿的意思了,笑了笑,没说什么。
陶老爸就听了个一头雾水,这好好个小伙子,咋成了白骨精还有...什么龟?
把烟袋往凳腿上一磕,来了句:
"不知道你说个啥,要说人家像西游记里的人也得像唐僧嘛,咋就像出了白骨精那个女妖精,真是!"
零子鹿和陶明月同时喷笑,零子鹿也不解释,一把抓过一边桌子底下的一个玉米种子的小塑料袋,看着背面上的说明书,对她老爸道:
"爸,要我说也不像唐僧,他可没那菩萨心肠